小胖夹着房天胶的公文包,叼着烟,手上拿了一张彩色名片。
他跟我说,这张名片是从公文包夹层里找到的。
一共有好几盒呢。
名片正面:
‘房天胶’
‘春华雪月商务会所 总经理’
‘地址:天津宝坻xx商业街7号……’
‘联系方式:座机……手机……传真……’
名片反面,是一张极具诱惑性的美女图,做半透明背景。
上面还写了几行文字。
‘男人的天堂!’
‘万千佳丽,总有一款适合你!’
‘重要说明:持此名片来会所消费,酒水一律享受五折优惠!’
看了这张名片后,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房天胶这是不打算在燕京混了,所以玩了一票绝的,坑了我一笔。
他是把事业中心,转移到天津宝坻来了。
自己还偷偷开了个会所。
“起来,别装死!”
“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朝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房天胶,踢了一脚。
俩兄弟马上上前,将房天胶架了起来。
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鲜血和污泥沾满全身,全脸,跟特么僵尸鬼一样。
“去,弄点儿水把他脸刷干净,看着恶心!”我伸手指了指一侧的沟渠。
大地雷从那辆破金杯车上,拿下一个油漆桶和一把洗车用的刷子。
然后下去提了一桶水上来。
里面还有小蝌蚪呢。
以及几只小虾。
我蹲在地上,逗起了小蝌蚪。
大地雷带上一个兄弟,配合默契地给房天胶刷脸,清洗污泥。
方圆也饶有兴趣撅着屁股,跟我一块数蝌蚪:“一二三四……五六七……才这么少?我可是知道的,男人身上的小蝌蚪,有几十亿!甚至几百亿!”
“咳……”我被她这句话呛的,差点儿栽个跟头。
我不明白,二者有可比性吗?
真是口无遮拦!
这时大地雷把刷洗一遍的房天胶带了过来。
我站起身来,打量他一眼:“嗯,这不好看多了?这胖乎乎的小脸儿!”
房天胶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儿,哭丧着脸央求道:“龙哥,咱别玩儿了,快把我玩儿死了,我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刚才……刚才被车拖的,我两眼发黑,差一点儿就见到奈何桥了……”
我反问:“奈何桥长啥样?”
“没……没看清。”房天胶耷拉了一下脑袋。
“来,抽根烟,缓缓神儿。”我将一支香烟塞到房天胶嘴上,强调道:“会所的事,解释一下!”
房天胶抬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名片,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苦笑。
笑的很凄凉,很无奈。
就像是一个人在突然之间丧失了所有希望时的状态。
何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