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殇看着众人眸色里的晦涩不明。 也懒得和他们折腾,大步走向前面的石路,冷冷地道:“辞云跟上!”
“叫你呢!”
一门童好心地戳了戳辞云的胳膊。总算是逃过一劫,看样子,主上是没有计较。
但是辞云跟在主上身边,祸福可是难料。
辞云回神,看着远处的那个黑影,似乎是停下了脚步,专门在等他。
他看了看门童和书仙,道了声:“诸位再见!愿下次你们还能看到全须全尾的我。”
说完,辞云就仿佛奔赴刑场一般地走向了上官云殇那里。
只留下书仙和两个门童互相勾肩搭背,挽在一起,目送着那个黑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书仙有些闷闷不乐,歪着头道:“你们说,辞云会不会被暴揍一顿啊!毕竟他刚才可是什么都和我们说了!”
一门童摇头道:“不会,不会,只要咱们不乱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三人在原地起了个誓,“谁要是说出去,谁要变成狗!”
*
令越长老刚刚伸了伸懒腰 ,便见上官云殇从门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凝重的辞云。
远远看去,主上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密密麻麻的,像是书籍,但也不确定。
门口的守卫们纷纷低头行礼,脚下却是一步未动。
令越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因为走得急,却是连鞋子也未来得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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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令越微微低头,双手放在眼前不足一砖的厚度处。
上官云殇手里捧着书籍自是不便,便朝身旁的辞云使眼色,让他将令越长老扶起来。
“长老不必多礼。”
说完,上官云殇直接走进了内室。
一双白净的手拂上令越的手腕,他抬眼一看,是辞云。正眯着眼,笑着道:“长老,主上有事要和您说。里面!”
说着,指了指里面的屋子。
令越抬头时,已不见上官云殇的身影,想来是在里面等他。
于是他应声道:“好。”
心里却是在想:“主上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的嘛?神色还挺不好,难道是遇到麻烦了?”
短短的时间,从外间走到内室,令越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随着步子慢慢踏进内室,冰凉的触感袭来,令越一看自己脚下这才发现,刚才匆忙之间竟是忘记了穿鞋子。
抬眼看去,上官云殇正坐在刚才他坐过的小榻之上,而脚的旁边,放着他的那双黑靴。
因为脏了,还没来得及换。
不知道主上的鼻子到底灵不灵?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
令越的脸色白了又白 ,脚下就跟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
犹豫之间,忽听那边的上官云殇道:“令越长老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花。”
男子随手将那一摞书籍置于小榻之上的那张方桌上。
身子坐得笔直,眼眸向着这边瞧来。
令越扬起袖子擦了擦鬓边的汗渍,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只是他走得步步惊心,尽力用宽大的衣袍将自己赤着的双足遮住。
上官云殇看得是不由一笑,道:“令越长老还会有如此一面?”
令越闻言,看向近在咫尺的上官云殇,却发现他已经穿过自己厚厚的衣服下摆而看到了他的狼狈。
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将衣服松解开来,赤着脚走到小榻的另一侧,坐下。
上官云殇好心地将自己腿边的靴子递了过去,道:“无论何时,都不能不穿鞋子是吧?”
这话说的令越长老是老脸一红,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的好。
他红着脸,伸手去接那鞋子,嘴里还不忘道:“是,主上。”
穿好了靴子后,令越长老似乎也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转而问上官云殇:“主上,这是去藏书阁了?”
那厚厚的一摞书,每本书上都有着独特的标记,显示它们的来处。
上官云殇点头:“不错。”
令越把手往自己的腿上一搭,从容不迫地道:“看来主上是遇到麻烦了。”
上官云殇视线扫过小榻旁放着的金丝鸟笼,道:“嗯。不过很有可能是天下苍生的麻烦。”
听到上官云殇这么说,令越长老的神色也忽然变得肃穆起来。
一张脸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