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即将彻底昏迷之前,神月的最后一丝知觉所捕捉到的是,宇智波斑将她抱起的触觉,耳边虽不断传来火核、桃华还有一些陌生人的呼喊,可在她听来这些声音却都暗哑得好似被车马碾过。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意识似乎一半还存在着,一半又失掉了,身体也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正在被无尽的抽取,另一半则被不断的粉碎与重组,即使在最深沉的昏迷之中却仍有着痛苦存在。
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痛苦之中,神月的意识正在下沉,坠落、不断的坠落,直至坠落到灵魂的底端。
当混乱的意识重新清晰之时,神月早已站在这仿佛被时间所抛弃的意识海的底端。
在这荒凉的土地之上,仅有一棵奇异的树木牢牢扎根于此,但与以往都不同的是,神月能清晰的觉察到,神树又一次成长了。
曾经在印象中还只是棵小小树苗的神树,这一次,已经是一棵小树。
神月用手比量一番,发现原本还没有她高的神树现在已经高出她许多了,但这不算什么,这棵小小的树既称不上茂密,更算不上高大,不过却很是挺拔,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了参天大树的雏形。
从柱间那里吸取到足够的查克拉与阳之力后,进入了新的成长周期的神树宛如正沐浴在曦光之中,枝头间满是苍翠欲滴的浓绿。
当神月靠近之时,意识空间中虽无风的存在,但满目的浓绿仍被吹动,簌簌落落的树叶好似正在欢迎她的到来。
看着这棵让她吃过了无数苦头的可恶植物,神月的心中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咬牙切齿,更没有了想砍倒它的冲动。
经过这一次危机的磨合,对于这个讨人厌的房客,神月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这样讨厌它了,甚至还出了一些同伴意识。
神树虽然吝啬得像个资本家,还时常趁乱作妖,但是,先前却也确确实实的救了她一命,并交予了她强大的力量。
就这一点来说,这棵吝啬的破树还是要比资本家良心许多,虽付出许多,至少她还是能获得相应的回报。
而且她们的生命,从来都是捆绑在在一起,缺一不可的。
想到这里,神月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神树粗糙的像一片片鱼鳞的树皮,看着这个某种意义上与她同根同源、一起生长的伙伴,心里也出现些模糊不清的感慨:
“你也长大了呀。”
......
当神月终于从长眠中惊醒之时,她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之中,身上盖着棉被,怀里抱着黑猫玩偶,脑袋上铺着一块被体温捂暖的湿布。
窗外,轻风和软,阳光明媚,一切都是这样的风平浪静,好像那还残留在脑海中的惨烈战斗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不知道到底在床上躺了多久,此刻的神月简直就像是枯萎了一样,昏头昏脑,双眼朦胧,憔悴得像是一株即将在风雨中凋零的梨花,可她的胸膛却在剧烈起伏,惊醒的瞬间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身处现实。
“唔....”
神月涣散的视线艰难地投在半空中,却只能看到大片灰暗空白的色块,许久过后她才终于分辨出,这死灰一片的东西其实就是她眼前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