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家中,准备向娄昭君诉说自己的战场见闻,诉说自己的思念。没想到,一进门,便有婢女前来道喜:“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夫人生了一个公子!”
高欢听罢,还来不及狂喜,自己的脚已经不听使唤,冲向内室去,门槛把鞋都给搁下了。“夫人,快给我看看儿子。”高欢一把接过儿子抱在空中,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对娄昭君说:“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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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回过神来,一边亲吻娄昭君的额头,一边责问侍女说:“怎么夫人产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知我?”娄昭君轻声说道:“高郎,你就别责怪她们了,她们本来是要去通告你的,被我拦下了。”
在侍女搀扶下,娄昭君坐直了身子,继续说:“我的夫君在外征战,我也在家战斗,我不想让你分心。”高欢听后,不禁用更加深情的眼神看着娄昭君,看着这个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坚毅如铁的女人,他忍不住紧紧抱着娄昭君:“谢谢夫人,高欢无以为报。”
旁边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赶紧扯开了话题:“姑爷,公子还没有名字呢,您给起一个吧?”高欢想了一下,站起身来在房里踱步:“如今天下不太平,我辈正应当努力,为国尽忠,澄清天下,不如取字为澄吧。”
于是,高澄就这样诞生了。
3.引狼入室
阿那瑰回国后不久就遭遇天灾,不得已阿那瑰率众入塞求食,并上表给小皇帝希望得到救济。元叉派自己的宗族元孚为北道行台,前去慰问赈济柔然民众。元孚来到边境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是展开关市贸易,一会儿是送钱送粮。
在人群深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北魏帝国的这位行台大人,他就是阿那瑰。此时的阿那瑰已经今非昔比,他已坐稳了柔然汗位,追随的部众有30余万人,看到元孚这次带来的财物和粮食,他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我全都要!”
都是从政变中爬出来的人,阿那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命心腹前去下手,此时的元孚还正骑着高头大马,对柔然百姓进行亲切慰问,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连人带马得就被按倒在地上,等他意识恢复后,发现阿那瑰正在自己面前阴森森的笑。
“你要干什么?竟然绑架天朝的大臣?”元孚质问道。阿那瑰笑着说:“行台大人,你看我手底下有这么多等着吃饭的人,您带来的这点东西根本不够,所以只好委屈大人了。”
阿那瑰软禁元孚,带着部众朝着北魏旧都平城(山西大同)杀去,阿那瑰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平城,将元孚释放回去通风报信。正如费穆所言,游牧民族的优势就是游击战,敌进我退,所以阿那瑰根本不把北魏朝廷放在眼里。
同时,阿那瑰让部众去骚然洗劫六镇的粮食。
听到元孚的哭诉后,小皇帝对阿那瑰吃里扒外的行为极其不满,元叉更是觉得脸上无光,威信大减。“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这帮蛮夷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元叉叫嚣着。
随后,小皇帝任命69岁的李崇为北讨大都督,元纂为副手,魏兰根为长史,带领15万大军打算一举击溃柔然。临行前,费穆推荐斛律金为前锋,上次护送阿那瑰北归的时候,阿那瑰可是亲自见识过斛律金的本事,元叉立刻应允。
阿那瑰听说李崇出马,并没有放在眼里,反正洛阳到平城还远着呢,到时候再跑也来得及。于是,阿那瑰纵兵虐夺高陆,正当阿那瑰在帐中优哉游哉喝着庆功酒的时候,哨兵突然闯进来:“报告大汗,魏军已经杀到!”
“什么?魏军?”阿那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个混账东西打扰本大汗的午餐时间?”阿那瑰骂骂咧咧地拿着弓箭和刀从帐中走出来。
还没等阿那瑰发作,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斛律金!怎么是他!”阿那瑰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这家伙怎么总甘心做朝廷的走狗,该死,真倒霉!”斛律家族正如阿那瑰所言,一直对中原王朝忠心不二,他知道柔然部落打游击的特性。
斛律金可没工夫和老朋友叙叙旧,因为只是先头部队,只有骑兵两千人,根本无法对抗阿那瑰的大部队,只能以智取胜。斛律金安排手下在远处骑着马拖着树枝来回跑,阿那瑰看到远处一望无际的灰尘,以为魏军主力已经来了。
正当阿那瑰狐疑之际,斛律金带着500铁骑就朝着阿那瑰的中军大帐冲过来,看到斛律金弯弓搭箭的姿势,阿那瑰早就魂不附体,连忙大呼:“快撤,快撤!”斛律金在后面象征性地追击了一会就停了,毕竟自己的人马实在太少。
等李崇的大部队赶上来的时候,阿那瑰早就留下平城一座空城逃的无影无踪了。李崇不甘心,带着大军北上追击了3000多里,可惜一无所获,士气低落。
李崇北伐时主要经过怀荒镇等地,士兵来源也是附近的军镇,六镇守边的士兵都传开了,原来朝廷的那帮统帅都是酒囊饭袋,一个曾经被我们六镇士兵按在脚底摩擦的柔然部落,现在竟然被人家玩的团团转。
“有功劳就是这些汉族大臣的,如果失败了,我们这些大兵就遭殃······”“是呀,是呀,咱们现在混得猪狗不如。”大家小声嘀咕着。看着六镇士兵怨声载道,魏兰根深感不安,他对李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