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姆越想越气。

嘭！

查姆的枪里射出一发火力十足的子弹，打中了柏恩·喀纳斯身后不远处，悬挂在头顶的那盏巨大吊灯。

一瞬间，无数颗水晶碎块砸落下来，如天雨般纷纷下落，把装潢豪华的屋子里砸得面目全非。

科里·瑞正在解释实验的进展，听到身后巨大的声响，视野里看见了那盏水晶灯从天而降，如银河破碎倒塌。

他大叫道：“查姆，你这是……”

查姆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阴狠的话语里威胁意味十足：“有人必须为人鱼失踪付出代价。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为别人的错误擦屁股。谁搞丢的人鱼，谁找去。”

说完，他跨过地上的水晶灯尸体，挥掉沙发上的碎片，把枪往旁边一放，靠坐了下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柏恩·喀纳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什么意思？”

科里·瑞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地解释道：“查姆大人，忽视了人鱼危险性这一点，我们都犯了错误。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而是要解决问题，如何向莫瑞思大人交差不是吗？”

他解释过后，见查姆仍旧无动于衷，继续好言相劝：“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莫瑞思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我们拿不出结果，不能把人鱼找回来，实验就无法进行下去。”

“想要实验成功，也行啊。”查姆发出一声不在乎的冷笑，挥了挥手，指着柏恩·喀纳斯，“把他的份额挪两分给我，我就去为你们把人鱼找回来。”

柏恩·喀纳斯对他人觊觎自己利益的反应是勃然大怒：“凭什么我的份额要让给你两分！”

“凭什么？就凭你这个废物把人鱼放跑了！”

眼见两人要再次争吵起来，科里·瑞头痛地揉揉眼睛，这时，正前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阵模糊的雪花，窸窸窣窣的无线电波声响了起来。

三个人立即安静了下来，纷纷举目，看向那块大屏幕上出现的身影。

屏幕中显现出黑色的背景，从角落里反射出单一的白光，投射在隐藏在黑色背景里的那道身影上面，只见那个人坐在一把高背椅子里，上半身遮挡在阴影里，那人穿着材质讲究的黑色西服，身上除了亚麻金的头发，全都是黑色的。

还有一双手露在画面里，正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更确切地来说，是一只手露在外面，右手则是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乎乎的画面里传出来，那个人仿佛是含着沙子在说话一样，字跟字之间的音调被挤在一起的沙砾摩擦，含混不清：

“听说你们把人鱼搞没了？”

此话一出，三个人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