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在桌子上躺了半天,被一声震雷一样的笑声给惊住了。
“哈哈哈,老板,你看这呆子,真他娘的傻。”
陈果转头一看,见屠夫捧腹大笑,一旁的中年男子也在那微笑。
陈果知道自己被耍了,只感觉肚子里像点燃了干草一样冒火。
“你这贼人…”
屠夫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怎么,书生?莫不然还想吃肉包子不成”
陈果一缩身子,怂了。
屠夫被他的怂样戳中了痒穴,笑个不停。
书生大气,拍着桌子,怒道,
“你怎敢对读书人做出如此不礼之举?真是丧心病狂,目无王法!”
屠夫哈哈笑道,“王法?我管他的王法、赵法、李法。他娘的,那老子说的话岂不是‘张法’?”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告诉你,在这片地方,老子就是王法!”
“你就是哭到知府衙门,那群狗官也不敢鸟你。”
陈果不想与这莽汉辩论,施施然想要离开。
屠夫还想要阻拦。
那中年男子身形伟岸,还要高过本就高大的屠夫一个头,他轻轻地伸出手抓住大汉的胳膊,便让他动弹不得。
“让他走吧。”
屠夫受到男子的命令,一下安静下来,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是,老板。”
中年男子目送陈果狼狈离去,轻轻笑道,
“这小子,有点意思…”
“好好培养,也莫不是个人才。”
……
陈果出了茶馆,天色已经近晚,有些人家已经挂起灯笼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他回头一看那小阁楼。
果然,若有行人到小阁楼旁边,必定会绕开。
这就导致在其他路上,行人都是均匀地散布,而唯独这家阁楼周围三尺,都没有人敢踏足,俨然成了一个狭小的空心地带。
陈果抬头一看。
此时,夕阳晚照,十里长街已经挂上了长灯,万家烟火袅袅曲升,仿佛连接了天上和地下。空气中拂面传来混杂着鱼肉香味的小风。
长街热闹依旧,连夜晚也不停歇。
酒楼上的姑娘站在木栏上,身形妙曼,眉眼魅人;
远行的旅人觥筹交错;
路旁的醉汉划着酒拳;
晚归的行人提着一包香喷喷,散着香味的荷叶鸡,似乎归心似箭。
真是温馨。
所有人的生活看起来都无比的安宁,富足。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陈果在想:今晚,城外上万的灾民能吃些什么。
……
陈果回到张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大院里的小厮们在张家大院里已经挂上了成百上千的灯笼。
这时候,张家一大口人已经用完了晚餐。
但大姐陈若楠还是心细,吩咐了家里的厨子等着陈果回来,给他做几道好菜热饭。
陈果进入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见主房旁的偏房也亮起了灯。
房内的人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窗后闪过一道瘦削的身影。
一个俏丽的丫鬟走出来,见到陈果,乖巧地施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