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哗啦啦——”。
山雨像海浪一样翻涌,一队披蓑负篓的短打汉子喘着粗气在官道上奔行。
领头的汉子回首喊道,“兄弟们,快到庄子门口了,别把草药淋湿了。”
“张大郎,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柱子,只有二里地了,再咬咬牙...”
“不行....我歇会儿,张大你们先走。”
“....行,别歇太久!赶紧追上来,老太爷还急着用药呢!”
几人跑出去不久,身后忽地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是柱子!”
“怎么回事?去看看。”
被唤作柱子的汉子正面目苍白地指着路边的田埂。
一只瘦如白骨的手臂从泥里探出来。
“张大...有鬼啊...”
“最近听说出了不少怪事儿...有在官道上撞见鬼娶亲的,还有黄皮子讨封的..我们要不还是别管了吧。”
“胡说什么,这分明是个人,把他刨出来!”
“这...好像还真是个人,是个老人家,看起来得有百岁了吧,怎么会倒在路边?”
“别管了,柱子,你拿上我的药篓,我背这老人家回庄,走。”
“咦,雨忽然停了。”
“到庄子了,顺子,铁柱,你们去把药给老太爷家送过去。阿生,你把大家衣服拿去烤一烤....阿福,你去请大夫给老人家看病。”
....
陈传迷迷糊糊间梦见自己落进冰冷的湖水里,无论怎么游都游不到尽头。是一只善良的老龟把他驼到岸边,坚硬的龟壳散发着温暖。
岸边一块石碑刻着“苦海”二字,密密麻麻的人在岸边挣扎着想要上岸。
陈传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