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功明不放心地叮嘱:“棠溪小姐,引线点燃后尽快后退到安全距离。”
“我有分寸。”
她应了声,回头确认过他们的距离,就点燃引线。
刺啦的声音一响,棠溪微就飞快起身后退。
周围没有路灯,只能凭借着昏暗月光看路。
面前却忽地亮起一道刺眼的光,眼前的路顷刻明亮。
棠溪微怔然抬眼,祝景言正举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她。
“还不过来。”
她忙快步过来,“噢噢。”
京城市中心有一座百年历史的钟楼,十二点整,钟声敲响,整座城市余音回荡。
棠溪微抵着他的椅背,俯身在他耳侧轻声说:“祝景言,新年快乐。”
祝景言眉目低垂,声音温下来:“嗯,新年快乐。”
她又站直身子,提高音量朝其他人喊:“大家新年快乐!”
其他几人都笑呵呵应:“新年快乐。”
祝景言仰眸看向夜空盛放的烟火,心上蔓延过暖意,穿过四肢百骸,将他冰冷的心一点点暖化。
她是第一个和他说新年快乐的。
祝景言知道这或许是她的手段,但这回还是甘愿栽进去。
和气氛和谐的望月山山脚下相反的蓝山别墅里。
林雪孤零零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春晚。
别墅里的女佣被棠溪华带去了宴会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明明去宴会的本该是我才对,”她失神呢喃,“他说我面色憔悴,不适合出席重要场合。那个女佣就够格了吗?她还没我好看。”
林雪光脚跳下地面,走到窗前,双眼空洞看向窗外。
“下雪了。”
她想到自己最初的名字,棠溪雪。
杨有仪在她记事起就告诉她,她的名字是取自瑞雪兆丰年,是寄寓希望和美好的名字。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棠溪的姓氏,没有母爱,也没有人再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