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阳光斑驳的午后,郑长春漫无目的地在椰翘城繁华的街道上闲逛,享受着微风带来的片刻宁静。就在这时,一位行色匆匆的路人迎面走来,步伐中带着几分急促与决绝。
那人的样貌在初见之下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久别重逢的故友,又或是梦中反复出现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近,郑长春心头猛地一震——那不正是柳雕吗?那个曾在修仙路上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竞争者?
锁定在第四十一章,名为《刺杀失败》的章节缓缓展开。尘世间,面貌相似之人不在少数,可若是在这基础上,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流淌的法力波动,那便足以引起所有修炼者的警惕。要知道,唯有达到高阶仙人的境界,才能将自身的法力气息收敛得无影无踪,免于被修为低微者所察觉。而对于还处在炼气境的修仙者来说,这是难以企及的能力。在椰翘城这样的修仙者汇聚之地,柳雕更无理由遮掩自己的修为。
郑长春目光紧随柳雕华丽衣饰下的身影,那些精工细作的衣物显然出自名家之手,与之前吴佑真那般朴素的装束截然不同。这份突如其来的华贵让郑长春心中生出一丝隐忧:这家伙莫非真的发达了?难道那传说中的灵麝香真的为他带来了财富?
怀着满腹狐疑,郑长春保持距离,悄然尾随。而前方的柳雕,似乎有所察觉,骤然停下脚步,目光向后扫视,一副警觉的模样。郑长春迅速闪避到一旁的阴影中,避免暴露。
待柳雕确定无恙后,继续前行,最终步入一座巍峨矗立、占地甚广的府邸,其门楣之上,赫然刻着“齐府”二字。这府邸的规模令人咋舌,几乎占据了街道的一半,气势非凡,彰显着主人家的显赫地位。
郑长春心中疑惑更甚,他低下头,假装无事,从齐府大门前匆匆走过,直至拐入街尾的一隅。那里设有一个简易的小茶摊,他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轻抿一口茶水,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周围人打听。
不久,真相浮出水面,这座府邸的确属于五大世家之一——齐家。郑长春在茶摊上逗留许久,期间目睹一名身着与柳雕同样服饰的男子自府内走出,恍然大悟,那竟是齐府仆役的统一着装。原来,柳雕竟是齐府中的一员。
进一步询问茶摊老板,郑长春得知,齐府为了增强家族实力,广泛吸纳散修,让他们为家族炼制丹药、绘制符咒、打造法器。这种做法的背后逻辑显而易见——对于时间宝贵的世家子弟而言,重复而繁琐的修炼事务无疑是种负担,他们更倾向于将精力投入到更高层次的修行中,这一点与玄天剑派弟子的态度不谋而合。而拥有雄厚资源的五大世家,自然能够轻易吸引众多低阶散修投奔,成为他们麾下的助力。柳雕或许就是在齐家内部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位置。
了解一切后,郑长春立即返回,将这一重要情报告知吴佑真。后者闻讯,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誓言要亲自手刃柳雕。郑长春连忙阻止,提醒他冲动行事只会坏事。
“齐府岂是随意出入之地?毫不夸张地说,想要潜入齐府的院墙,其难度恐怕不亚于突破椰翘城的城墙。”郑长春的话语让吴佑真面露尴尬,但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先暗中观察柳雕的生活规律,再根据他的习惯设计捕捉计划。并且,为安全起见,最佳动手地点应选在城外,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听取了郑长春的建议,吴佑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微笑道谢,并决定独自承担此事,不欲牵连他人。言毕,他郑重施礼,随后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街巷之中。
郑长春欲追而不得,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暗自担忧:“这小子做事鲁莽,心态浮躁,怕是要吃亏的。”
沿着大街重返齐府附近,试图寻找吴佑真的踪迹,却一无所获。此刻,郑长春不禁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不告诉他,或许就能避免如今的局面。无奈之下,他不敢在齐府门前过多停留,见不到吴佑真的身影,只好黯然折返。
随后的两天里,郑长春每日都会前往齐府周围徘徊,希望能发现吴佑真的蛛丝马迹,但那青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未现身。“真是古怪,若他真有报复之心,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埋伏在齐府周边,等待柳雕出现。可他会藏到哪里去呢?”郑长春心中充满了疑惑,“难不成,他已经混进了齐府内部?”这样的猜想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这几天,由于种种琐事纷至沓来,郑长春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心知再如此拖延下去,诸多计划皆会受影响,于是决定暂且放下一切,专心致志地在丹房中炼制几炉珍贵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第五个夜晚,万籁俱寂之时,院内却突兀地响起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郑长春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几乎条件反射般地抄起床边的长剑,快步冲出房门。月光下,只见一位身形瘦弱、满身血污的老者倒在地上,其衣衫破烂,剑痕交错,更甚有几处方才的皮肤被灼烧得焦黑,显露出非同寻常的法术伤害痕迹。
“深夜至此,阁下究竟是何人?”郑长春警惕之余,又难掩惊诧,若非老者满身血迹令人动容,按照惯例,对于不速之客,他早已挥剑相向。
“我……我是吴佑真,啊……”老者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声音虚弱而颤抖,尽管苍老,但仔细分辨,那确实是少年吴佑真特有的音色。
郑长春目光锐利地扫过对方的眼睛,那双眸子依然清澈纯真,毫无岁月痕迹,这一瞬间他恍如拨云见日——吴佑真竟利用高超的易容术,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垂暮老者,手段之巧妙,令人心生敬意。
“出了什么事?”郑长春焦急询问。
“我,我失败了……”吴佑真话语间透着难以掩饰的悲凉。
郑长春不及多言,迅速将他搀扶进屋,迅速展开救治。他手指轻触吴佑真的腕脉,只觉脉搏微弱,几近断绝,显然内伤极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