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几个病人之后，他来到了县衙之中，找到了那位秉烛夜读的县令。

“好个和尚，居然私闯县衙！”那县令呵斥一声。

“贫僧明灭，见过县令大人。”

“和尚夜入县衙，有什么事吗？”

“贫僧想与县令大人商量一件事。”

“噢，什么事？”

那和尚望着眼前这个县令，突然笑了。

无生回到兰若寺的时候发现空空方丈正在大殿之中坐在蒲团之上，抬头仰望着佛像。

“师伯。”无生进了佛殿之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无生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还算是顺利，但是遇到见怪事。”

他将在乌伤城遇到的事情仔细和空空方丈说了一遍，特别是那个奇怪的和尚。

“和尚？”空空方丈眉头皱了皱。

“有问题。”听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然后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我也觉得怪怪的，但凡知道本朝之事的和尚绝对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座城池之中。只是，我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

空空和尚捋着几缕胡须，眼睛之中闪烁着光芒。

“无利不起早，和尚也是，想想通过这件事他有什么利可以图谋。”空空和尚一句话直指关键。

传法，这不太可能，虽然现在的大晋看上去是风雨飘摇，但是实际上并未伤筋动骨，对天下的掌控力其实仍然强大，这个时候即使传法也应该会在暗地里进行，不会这么光明正大。

只是纯粹的个人行为，心怀菩萨心肠，想要普度众生，如白云禅师那般，想要证道？无生自付自己是没这个能耐，没这个境界，万一人家真有这个心思呢？

“师伯，他会不会真想普度众生？”

“这个吗，我是不信的，太巧了！”空空方丈摆了摆手。

“那为什么呀？”

无生盘着自己的光头。

长生观和佛门很不对付，和尚在众人失去希望的时候出现，带来了光明，却被定为妖僧，下了缉捕令，并严令禁止任何人与那和尚接触，就是在家里等死也不能接受和尚的帮助。

百姓也不傻，被抓住了可能会坐牢，但是要是染了怪病不治疗一定会死，两害相较取其轻，在可能和一定之间，他们会选择前者。

长生观道士的“恶”，佛门僧人的“善”，对比非常之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