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家人可以替代吗？”陈晓阳有些着急。

“当然，有贡献家人当然也在咱们的福利覆盖区域。”

“其实你说的素质高，服从性强，能干体力活，我手下一大批。”说完看向刘云天，接着惆怅的说道：“你那些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那个不是累死累活的驴，学医真是个苦差。”

“我有一个学生毕业很久，天赋极高，结果被他家里的一个弟弟要拖死了，她弟弟得了肾衰竭，已经发展成尿毒症，她都把自己的一个肾献给了弟弟，他家人还要比她想办法，在献一个或者找一个，那不是逼死她嘛，她的…肾、移植还是我给…她联系的”陈晓阳不禁有些哽咽起来。

听的许西不禁握了握拳头，刘云天急切的问道：“是？是伊琳师姐吗？她，她不是已经摆脱她的父母了呀！老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她什么时候捐献手术？怎么可能？我怎么没听说？”

可能想起弟子的不幸，陈晓阳不禁流下泪来“她父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她入职的医院，去医院闹了很多次，伊琳被迫离职，愚昧的家庭，愚昧的思想…诶…”说完仰了仰头，不想让泪腺里的泪水流淌下来。

刘云天急道：“伊琳师姐不是给他们家 100W？您还资助了伊琳师姐 60W 呀，同学会校友会捐了 40 多。不是全部偿清了吗，以后没有任何联系，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伊琳那傻孩子，太善良了，可惜生在那么一个家庭。”陈晓阳抹了抹眼角。

“伊琳从小挨打挨骂，小时候全是靠自己捡垃圾收废品支撑下来前期学业，后期靠家教好心人资助、勤工俭学下来的跟他父母有什么关系。饭都吃不上，全靠邻居可怜扔点吃的活下来。啊！那种家庭，最后伊琳师姐还凑了 100W 给他们家，怎么他弟弟得了肾衰竭、尿毒症！她求您帮她联系捐肾、移植，您？您，您怎么能答应？”刘云天有些失控，满脸的泪痕嘶哑的问道。

老泪纵横的陈晓阳迎上刘云天质询的目光，哽咽的说道：“她是以死相逼，不让我说，第二次刀子都插入肚子三厘米，差点伤及内脏，我总不能真的，真的…看她死在我面前吧。”

一般不会极端的刘云天恨恨地说道：“他们家人都该死。”

陈晓阳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要让她新生真的需要她把另外一颗肾捐出来，许西，你愿意收留新生的伊琳吗？”

许西还没说话，刘云天愤恨地喊道：“这是违法，这是杀人！不可能在捐了。”

陈晓阳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的说道：“你也了解你伊琳师姐性格，她就是抱着死亡，想彻底清偿生命之恩。你不让她捐，她就不会新生的，活着也是死亡！”

“那捐了，她不就死了吗？”刘云天情绪有些激动。忽然看导师一直看着许西，立马明白过来，破涕为笑擦了一把鼻涕：“我…我差点忘记了，让你白看一场笑话！”

“陈哥，我愿意帮助那个伊琳新生。”许西也大致听明白怎么回事。

刘云天关心则乱，问道：“老师，那，那伊琳师姐怎么能把剩下的那颗肾也捐献出去？”

“死亡！”两个字震的刘云天眼圈发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师姐会自杀成全他弟弟成全他的家庭，也成全自己？”

陈晓阳艰难的点点头，问道：“你不也是很了解她嘛？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这…也太难以接受了…这要是没有许西，没有修复舱那不是妥妥的一个悲剧嘛！”

“不是吗？”陈晓阳反问道。

刘云天沉默了，眼角再一次湿润起来。

人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