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殇没想到言尘会聊起这件事，冷冷的哼了一声。

言尘没有去管，继续说道：“他现在已经离开凌烟阁了，但是你们俩那次争强好胜被我记在了心里，包括现在，你也依然在争夺着冠军，没错吧？甚至是打败我对吗？争夺冠军不对吗？人不应该向高处走吗？”

天殇看向言尘，那漆黑瞳孔中深沉的目光让他感觉极其不舒服。

言尘喃喃的他当然记得，天殇和柠檬要争个凌烟阁第一，结果两人一胜一负谁也不服谁，最后深夜吵起来就此别过。

天殇只是把那件事当成一个插曲，但言尘却记得很深。

“有血有肉，追求极致，是好事。但是你想过人这一辈子，能一直胜利吗？”

天殇没有动，更没有接过话题。

言尘依旧自顾自的说到：“我知道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有一个人曾经是我的好友，他当年没能捧起职业联赛最高总冠军奖杯的时候很绝望，我看着他，他却恨不过的说起来外界的流言蜚语和自己的压力。”

言尘的话逐渐变得轻飘飘的：“尽管他气势汹汹的，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份孤独和痛苦。他说要不是所有的队友都相信自己，现在可能已经退役了。”

天殇依旧没有搭话。

“我知道他的处境，也能理解他的一切，他当时哭着对我说自己看到了，看到了战友情和沿途的风景，狗屁成绩，有时候对于他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来说，这不是唯一重要的。世间人不能理解他们，他说他认了。但是他说世间人却仅仅根据直播的只言片语去内涵一些东西他忍不了，他们是一个真正的团队！”

言尘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一时间无话，直到天殇听到言尘一声咳嗽：“他跟我说要学会相信，学会一起面对成功和失败！哪怕压力再大，都不能轻言放弃。他做到了，他真的站在了最关键的一场比赛，并且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一切，没有人能真正理解职业选手，因为没有一个人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拼命。面对失败那不可怕，天殇。”

言尘不知道为什么悠悠的，用很平静的话语讲述了那段故事。

天殇依旧没有接话。

许久，只是传来了一句简单的“嗯”。

言尘并没有想要改变别人的意思，他能做的，只是把那份情怀抒发出来，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必须要勇敢面对的过往。

此时的天殇默默的看着熟睡过去的言尘，心头的各种思绪涌上来，一时间，倒也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夜色朦胧，少年愁绪。

不知林深何物，看表象，仍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