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在屋里最开始放那东西的地方,多了一个画小鸟的明信片,还有一支给后期染色成蓝色的玫瑰花。”
“就凭着这些,你确定?”
“我的伙计去找了一圈,发现美国东海岸那块有个案件记录,是一个惯犯,连环盗窃,都是偷一些富商,不管是帮派的富人还是白道的富商,目标几乎都是有钱人。偷的东西大多是天价艺术品,或者文物,目标都是大有来头的东西。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张明信片,图案是知更鸟叼着蓝色玫瑰。艺术品与文物有些时候会在被盗窃之后,少则一周多则一年半载,出现在当地的黑市拍卖。”
“所以你想从最后被销赃的地方入手。”阿戎指出了娄知铭的思路,“可是你也说了,多则一年半载,你打算把这个案子拉到一年半载?”
“这个听天由命。毕竟以目前的信息来看,从那个二世祖的供词里入手,去挨个找到他的客人,再排查,花出去的时间一样多,而且不确定性更多。”
林嘉文看着戎和娄知铭一来一往,像是一对已经合作多年的搭档,倒是没有说什么。等他们的对话停顿下来,他才开口提了个建议:“不如去现场看看。”
娄知铭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好啊,多劳林生上心。”
“既然答应了,就要讲义气的。”林嘉文笑了笑,“阿戎和任辉与你一起去,你看怎么样,娄督察,我呢,也不方便出入都是差人的地方,任辉在这方面也擅长,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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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得麻烦林生借人了。”
“你看要是方便,蔸仔你也带上。”
“好啊,小姑娘心细,我也乐意的。”
蔸娘眨眨眼,答应了。正想回头问问晃硕的意思,却看见落地窗前空荡荡的,本来放在玄关的吉他包也不见踪影。祂大概在他们都没注意的时候离开了。蔸娘愣愣地看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阿戎叫她了,才猛得回过神,连忙出去穿鞋,跟他们去现场。
蔸娘跟着他们,上电梯进了一座五星级酒店的高层,往总统套间的方向去。
出电梯,就有两个穿着工作背心的差人,机敏地回过头,看见他们之后,更是变得警惕。娄知铭在最前面,对他们挥了挥手,这才算打消了他们的敌意。但蔸娘还是看见他们用余光,斜着瞟过来。
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来的人都是“灰色帝国”的帮派人员,而他们是条子;这两方人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
越接近案发现场,站着的差人就越多,有些差人会路时候对娄知铭点点头,喊他一句:“娄sir!”有些也是非常敌意地看着娄知铭身后的几个人。
任辉和阿戎倒是自在,对那些敌意总是视而不见,原本安静沉稳的继续保持着,原本张扬自我的依然没有因为气氛的紧绷,而做出谦让。
蔸娘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地对环境做出一圈了解,在这样的气氛里感到心惊肉跳,生怕发出了一声错误的动静。
进到套房里,蔸娘看见了一个微胖的青年,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正在与一位女警员对话,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焦躁地皱着尖尖的鼻子。蔸娘猜他就是奥兰多·阿德里安。奥兰多的眼睛下面挂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鼻子泛着一大片红色,看上去缺乏睡眠,精神很憔悴。他身上衣衫褴褛的,丝质衬衫柔顺着垂着,贴合他的躯体,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但也看得出来经受了不少摧残,现在皱巴巴的,扣子也被散得乱七八糟。衬衫的扣子几乎只扣上了最后的几个,蔸娘可以轻易看见他因为坐姿,而挤出来的肚子。
奥兰多正在用英语和女警员说着什么,他的法国口音极其浓重,说到激动的时候,语言一下子切换到了母语法语去。
警员小姐不得不先安抚他的情绪,再告诉他用英语再慢一点说一遍。
蔸娘眨巴眨巴眼睛,显然听不懂这门还没学过的语言。
“他在说,他昨天根本不记得还有谁进来了这间房间,有些人交了应召女郎,亚特兰蒂斯的心脏就放在他的卧室里,他确实给他们看了,但只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东西很贵重,对他很重要,他强调他没有这么傻。”阿戎一下子看懂了蔸娘的迷茫窘迫,低下脑袋,悄悄给她翻译。
阿戎的外表总是让蔸娘得反应一下,才能想起来他的学历并不低,曾被林嘉文送到欧洲去留学过。
蔸娘促促地点了两次脑袋,继续躲在戎和任辉后面观察这间屋子。
总统套房里装修是新式的极简风格,灯都藏在墙壁缝隙里,家居构成都四四方方的,颜色是灰黑白三色交替着,虽然没什么颜色,但是视觉效果是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