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扑通跪地:“老臣惶恐!”
“爱卿呐!就别惶恐了!大声念出来!”
“老臣黄承明,臣贺晨敬禀陛下!四月十七,北洪西流州西云县望北川发现敌踪四千余人,至五月初二,虎王沟以北五里处,北洪大将月明率军三万余扎营!五月初六贺晨率六千骑军抵达卧龙关,五月初七黄承明和贺晨率两千精骑至虎五沟巡视,月明求见黄承明,由贺晨代黄承明前往!月明言词交锋不敌贺晨,返回大营。于五月初七一早对卧龙关投射石块后收兵,之后一连四日,均采取疲兵之策对我城关进行投射!于五月十二,北洪军攻城,我军英勇无畏,杀尽攻城敌兵,在月明鸣金收兵之际,贺晨率领六千满甲儿郎出击,以横扫千军之势力克敌军各军阵,杀敌一万四千五百五十九人!俘虏敌军一万两千三百二十六人!缴获战马六千四百二十三匹!缴获轻重盔甲各三千余!月明率领残部三千余人落荒而逃。”
何瑞每一句念得极是大声!何瑞每念一句,都让一众朝臣的心抽动一下!直至何瑞念完,一众朝臣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何爱卿辛苦了!功过相抵,免礼平身!”
“谢陛下宽宥!”
“如何?众爱卿都说说,要是朕传召贺晨到帝都来,这一仗结果难料呐!并非黄大将军不及贺晨,而是两人于战局的分析和把握是截然不同的!诸位爱卿,这场大捷,足可令洪宁心疼得满地打滚了吧?”
辰光帝话音才落,众朝臣俱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大捷,值得大庆!
“好了,退朝吧。明日朕在宫中设宴,共庆北地大捷!”
未待群臣谢恩,监察司右使刘信出班:“陛下,月明率领区区三千余残部逃窜,以我军之兵多将广!为何贺晨不乘胜追击,从而将月明斩获?老臣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辰光帝目光森寒,语气转冷:“噢!刘爱卿说说,有何蹊跷?”
“禀陛下,老臣认为贺晨故意放走的月明!养敌自专!”
庞溪一听,转身指着刘信大骂:“你个混账东西!不知兵事则罢了,知晓兵事居然信口雌黄,诬蔑功臣!可知冲阵耗力几何?又可知杀敌耗力几何?就算一万四千余只羊将之斩杀,再将一万两千余只羊抓拿!需耗力几何?人困马乏之下,去追击未曾接战,且奋力逃命之敌军,不说追不追得上,若是敌军殊死拼杀之下,你可知结果将会如何?你居心何在?”
刘信擎着手指抖个不停!说何瑞会破口大骂自己,在预料当中!可贵为礼部尚书,从来温文儒雅的庞溪对自己这般不留情面的责骂,刘信是一万个没有想到!
殿中朝臣哪个不是人精?这刘信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也不想想自己女婿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贺晨没把常家给灭了,就算仁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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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帝轻咳一声:“庞爱卿息怒,切莫伤了身子!若说刘爱卿不晓兵事倒情有可原,可朕记得刘爱卿在长平府曾任兵房主事!聪明反被聪明误呐!”
刘信冷汗直冒,扑通跪地:“陛下,老臣也是一片忠心为国呐!”
辰光帝重重一声冷哼:“忠心为国?忠心为国,就是你这般意欲抹除他人功绩?就是这般意欲置功臣于死地!”
辰光帝长身而起,怒不可遏!
“将刘信这等恶獠打入天牢!一查到底!”
瞿随、庞溪、何瑞三人缓步而行,何瑞笑呵呵以肘碰了碰庞溪:“庞兄今日真令我大吃一惊呐!”
庞溪轻哼一声:“就你们爱惜人才?老夫忍那帮人很久了!一个个官位做得越大,越是忘乎所以!不懂得好好管教自己亲朋,反倒是歹念横生!”
瞿随一声长叹:“人呐!安逸日子过久了,全然忘了百姓之疾苦!他们也不想一想,他们的祖上还是贫寒百姓之时,经受过多少的苦和痛!如今做了官,做了大官之后,只知凭着手中权力作威作福!这样的人,留不住福啊!”
“瞿兄!你还别说,贺晨这小子还真是总能出人预料!卧龙关的所有将士或许都犹在梦中一般,这场大捷来得实在是太……太……”
“别太了!这是神来之笔!以往北地没有好的主官,钱粮不继之下,这仗怎么打?将士没有士气的话,除了被动坚守而外,还能怎么办?也正因如此之下,月明所率敌军一致都认为我军不敢出城迎敌,偏偏贺晨所率骑军出了城,还战力强横,护甲无双!再有贺晨亲自出战之下,鼎盛的士气,还能不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