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安定国内叛乱,那也算是个事?笑话。
一群乱民而已,朕都不当回事。平定广东乱局的还不是朕当时派出去的左都督刘聚吗?
这个刘聚也是的,做事拖拖拉拉,要是早些平定了南方乱局朕有更多更强的精锐大军可调往塞外,也先小儿哪里能讨得了便宜?
更不用提安民这事情了,从正统十四年底开始也不过老调重弹安排些官员往南方各地招抚流民而已,这些事情朕以往也都是这么做的,哪有什么新意?不过是拾我牙慧。
如果非要说流民招抚的好,那也是耿九畴在正统朝虚于应事。在我正统朝也不见有什么出色表现,换了新主子立刻卖力干活了,如果早些认真干活朕能让他只是刑部一个右侍郎吗?哼,都是尸位素餐的混账东西。
景泰朝招抚流民的手段也都是交由巡抚、巡按招抚而已,完全是抚了也先扣边的福,这才由朝廷安排了大量的差使让这些流民还有了工做,否则地方官府哪能安排这么多流民?就算能安排这些流民,也要白吃一年的赈济粮了。
想想他朱祁钰也真真是个抠嗦性子,这皇位一定坐不长久。流民苦难,好不容易被安定下来了都不知道减免些粮差。要依朕在位,至少要减免三年粮差,不然这才安定下来哪有钱粮交税,又哪有功夫服徭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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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景泰朝严令各地官府严督官司,务加严惩民间寻衅滋事之徒就更加是败笔了。我大明自立国以来一向是主张民间要息讼为宜的,如果连官府都严厉督办那不是得多出来很多官司了?
愚蠢!连无讼才能让朝廷长治久安的道理都不懂,这个皇帝怎么做得长久?
更有听说才用了锦衣卫欺负了朝廷勋贵,转脸就把锦衣卫为拆了。原来这些官吏还怕皇帝手中的锦衣卫,这才用过就拆掉岂不是过河拆桥?以后谁还肯为他景泰皇帝卖命?
更何况没了锦衣卫,岂不是没有官吏会怕朝廷,不再怕皇权了?哼,所以庶子就是庶子,没有经过正统的教育怎么可能当得好皇帝呢!
就在朱祁镇恍恍惚惚之间,景泰皇帝朱祁钰终于结束了与朱文圭冗长的闲篇。
“大兄,大兄?”
“嗯,啊啊,贤弟……哦不不不,皇帝陛下。”形势比人低,暂且低一下头,朱祁镇咬咬牙稍低了低头,拱了拱手。
“大兄不必如此,你我兄弟血浓于水,不过是为弟代领朝政数年罢了,日后还要大兄与见深照拂的。”朱祁钰伸手一邀,拉着朱祁镇往玉阶上走去。
才走两步,朱祁镇就犹豫了……这像是个坑,这个庶子总想害朕!
如果依着朱祁钰拉着走上玉阶,那这肯定是违制了,朱祁钰扣个谋逆的帽子下来怕是至少要被远远贬走了,连京城都没法留下来。但如果不依了朱祁钰拉着走上玉阶,这是不是就算是抗旨了?!
就在朱祁镇犹豫这一下子,朱祁钰说道:“今日是景泰二年初一日,朕有幸能邀诸位宗亲来京见证。”
见证?见证什么?!众人的心思都被这句话吸引了过来,朱祁镇一时失神脚也踩到了玉阶上,想到之后再想退下去又尴尬成进退两难了。
“朕决定,加叔父文圭为凤阳郡王。”
凤阳…郡王……凤阳乃大明中都,怎么可以封个凤阳郡王这么不着调!
“大兄祁镇,为避位自贬为庶人,朕心中不安,着礼部加燕亲王衔。”燕……亲王?!燕王原本就是朱棣的,在朱棣一系掌握大明皇室继承权之后再也没有其他人得过这个封号,就像大明朝再也没有明王是一个道理。就这么给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