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按察使司衙门口的客栈发生的巡检违律盘查客商行为还没给出个像样的办法安抚人心,又报出山东的车马店、客栈出现各种坑害往来客商的行径,甚至山东按察使司直接向朝廷请求增派人手查处……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布政使司都在干什么事情就知道。莫说山东布政使司衙门,就连江南富饶之地的浙江地方官府也有臭不要脸的顶极时刻。
连蒙带骗将躲避战乱举家外迁的富族拐带回来后,再找各种理由或拖或罚各种上手段硬生生把人家万贯家财给罚没了个干净。这也真是地方官都穷疯了,再这样下去才经过战火洗礼开始知暂恢复的浙江、福也要被这群急功近利的官吏给再次折腾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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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浙江,全中国的控察使司好评度数一数二的地方,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讲了。
北京城里的灯下黑根本不敢仔细看,国子监教授都能被当做氓流给擒拿入监给修理了好几天还别说旁的了。也是国子监连续多日没见教授出勤,找上家去却说是几天前到国子监去当值后就再没回来,这才各个衙门口打听终于把人从腌臜的牢房里给捞了出来。
一问之下居然是说那日出门从驴背上摔下来脏了衣服跑了驴,不知怎的就被五城兵马司下的白役给当作了行奸作恶的贼人给拿了下狱,可怜证明身份的包袱都在驴身上……
这样说起来也怪不得皇帝发飙了,这些事情得谁身上都头疼,这还只是暴露出来的一部分而已。如果全天下都这个样子,还谈何依律治国了?
“朕就想问一问,这大明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法律吗?”说到这里,朱祁钰一下子腾的站了起来。殿里一众朝臣见皇帝站了起来,自然是没有人敢再坐着,连忙一个个都站起了身,有动作幅度大的还推动身前的案几、打翻了屁股下的锦凳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有更多动作,全都划一的向朱祁钰躬身行礼称罪。
“行了行了,朕不是要找人来承担这些问题的责任,还是要诸卿引以为戒。此类事情不可再犯,一定要严查,要彻查!都说君子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朕以为不然,实则诸恶不为仅仅是回报不够而已!”
朱祁钰这话说出来像是砸在众人胸口上一般,这皇帝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一开口就亮明牌开打了?都这个样子大家怎么好接后面的茬呀!
说什么心怀天下,惟苍生而已,都是嘴上说说而已。正所谓满嘴的主意,真心的生意,这是一点儿都没有错的。说什么会忠心朝廷心向天下万民,其实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而已,但凡天下间有个其他的去处这些官员还不得立刻贪贿一大把后转身跑到异域他乡去潇洒了。
中国在明、清两代禁海,越禁越严,难免是否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之前朕说要修黄河工部说没有人工,朕安排在塞北建城兵部说没有钱粮,现如今人手朕给你们找齐了,刑部抓紧着手把人配齐了给工部送过去吧!”
啥…啥?!!
皇帝这话太惊震了,这是让刑部抓了人送去给工部修筑河堤使用还是送到边疆筑城建堡用呢?
“陛下…启禀陛下,这…抓谁?”俞士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话问清楚。
抓谁,这个问题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后面就该抓自己了。
遇到了这种大范围的官吏失职问题有两种作法,一是把言路堵塞住了。只要没有人再来告状自然就耳边安静了,那群整天不务正业就想着上达天听的小民就像一群苍蝇一样在大家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实在惹 人烦闷。
如果是正统朝就简单了,这事情根本到不了皇帝的案头上,王先生就会吩咐好把事情给处置干净了。但现在景泰朝,虽然都觉得皇帝会让抓不称职的官吏,但是大家又都不敢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