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远缓缓站起了身,看向面前的班主任。
眼神平淡如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站在讲台上的高慧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忽然感觉有些陌生。
孙远每次被自己点名都会十分紧张,哪怕站起来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而她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背下全篇的《蜀道难》以后我的课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不会再管你。
但你要是背不下来,以后我的课你就给我站着听课!直到高三毕业!”
底下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安静!
高慧颖直视着孙远,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孙远说出“我不会”这三个字,这样一来自己的课上他就再也别想睡觉!
《蜀道难》?此时孙远身体里的白烈感慨万千,没想到十几年后,自己能再次体验到高中生活。
这首诗他再熟悉不过,当初他还为了这首诗亲自去往秦岭,登上过诗中那座“难于上青天”的太白山。
白烈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有些惆怅,不禁想起那个登上太白山巅的自己,同时口中轻诵: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诗仙李白的这首诗,在如今白烈的嘴里,别有一番韵味。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白烈思绪飘荡,不禁想起那时的自己,父亲去世,母亲再婚,他孤身一人,独登太白。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白烈一开始背诵时还有人小声说话,而现在的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就连被称为班花的白曜雪都忍不住看上几眼。
“好,背的不错,以后你上课睡觉我不会再管你。”讲台上的高慧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那表情比吃了屎都难看。
白烈坐下后,没再去睡觉,他翻了翻面前的课本,嘴角微翘,眼含笑意。
坐在后边的廉书冬惊讶的看向白烈,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好哥们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下课后,廉书冬凑到白烈身边说道:“孙远,你刚才露那一手真是绝了,我看高慧颖眼珠子都快蹬出来了,我看咱班班花白曜雪都看了你一眼,行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白烈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眼前的廉书冬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住在一个寝室,也只有在他面前木头似的孙远才会话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