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采桑最开始倒是随沈爷爷说,反正讲的都是契约者的糗事。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老人家讲到十四岁,虞采桑觉得该给沈爷爷找点事做,不能总是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于是乎,年纪一大把的沈爷爷每天都在探索新爱好,前天学下象棋,今天打太极,明天听曲看戏,后天打板相声……
这些沈爷爷通通没兴趣,反倒是沈奶奶觉得有趣坚持下来,还在租住的老小区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除夕夜,沈爷爷给远方的老友打电话祝贺。寂寥的山村,老人家的声音响亮、字句清晰,时不时有人叫顺阿公名字,让他别打电话赶紧吃饭。
“顺阿公,新年快乐。”沈爷爷叫来虞采桑,让他跟电话那头的老人说两句吉祥话。
“诶~新年快乐!”顺阿公听到小孩的声音,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忽然停歇,老人家满含期待地询问,“阿公阿婆们给你准备了红包,过完年回来吗?”
“回,等雪停了就回去看看您们。”虞采桑笑道,伸手搂住沈爷爷肩膀。
“好好!”
老友又闲聊几分钟才挂断电话,苍老的手捋去脸上泪水,沉重叹息。外出的打拼孩子们要么没钱回不去,要么就是不想回……
回村的路太崎岖,绊住了一群人。
“爷爷,以后我们回家过年吧。”虞采桑提议道,清亮的眼眸似有漫天星辰。
通往云山镇的路终于筹到了资金修建,窄小的山道,慢慢铺上水泥。新一年,应该会有人回沈家村过年……
虞采桑又开学了。
开学前一个星期,教他们器乐的老师忽然抽查,班级里,有几名懈怠的学生被那位恨铁不成钢的老师骂得狗血淋头。
开学第一堂课,老师当众播放那几个人弹奏的‘创意大作’,全班鸦雀无声,生怕自己触老师霉头。
音乐学院放假早开学晚,但教学压力重。这里是晋北排名第一、更是全国名列前茅的艺术学院。
老师严厉,学生也内卷,他们都怕出去后砸了学校的招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