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九实力不弱，能杀了他，想来对手并不简单。”瑞卡汀瞬间冷静下来后，微眯的双眸中再度闪烁起谨慎的光芒，“这样，我这里有一个圣器，如果不敌，便合力催动，可释放强力一击，此一击相当于我六成功力！”

跪地一拜，接过圣器，五个黑袍人闪身离开，踏上了复仇之路。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终于还是着急登场了吗？”瑞卡汀负手而立，眼眸中原本的怒火竟是在瞬间便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

五条红光触手击破墙壁，里面，是脸色极度阴沉的秦十六。是的，在他前后左右，各有五条红光触手正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他。

没错，由于相互间有自动定位功能，所以增援的红光触手仅仅是十数秒便已经来到了秦十六处，并将其成功包围了。

这下，真的是糟糕透顶了。面对这样的情况，秦十六别说逃走了，他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顿住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动不了。

那种感觉，被死亡盯上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第一次，面对亚伯拉罕，他恐惧了，后面他历经李然，历经塞恩，阿巴图等等等等，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成长吗？不能克服恐惧吗？

是的，不能。他终究还是呆住了，看着红光触手越来越近……

这一片区域，红光肆虐，触手飞舞，钢筋断裂，楼房坍塌，这样可怖的攻击整整持续了近一分钟，而附近已经没有任何高于半米的存在了。

秦十六不见了，但地上却也没有他的尸体。

剁碎了吗？红光触手不知道，它压根就没有思考能力，只能执行命令。可，它们整整二十条触手却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待在原地不动。没错，在它们的感知下，本该被切成碎片的秦十六竟仍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但是它们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是梦吧？”秦十六睁开双眸，看着前方，轻声呢喃。

“怎么，你平时的梦里原来有我吗？”那人轻轻一笑。

怔了怔，秦十六却低下了头，然后有些僵硬地迈开那因恐惧而变得麻木的双腿往前走去。

随即，他任由身体前倾，像个小孩一样扑入了那人的怀里。

“玄月姐……”一声轻喊。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在秦十六身前的人，便是此前失去行踪的久坂玄月。

她反手抱住秦十六，本来还想调侃几句的，却又忽然咽了回去。因为，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竟感受到了一股热流，那是怀里秦十六落下的泪水！

“是谁。”良久之后，久坂玄月的嘴里才吐出很淡很淡的这么一句话，俏脸之上，杀意涌动，她不需要任何理智，敢欺负她保的人，唯有渡其生命。

“不是谁，是我。”秦十六自然明白久坂玄月询问的意思。他此时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温暖，因为久坂玄月就是这么霸气，这么不讲理的人。故而在刚刚，千钧一发却忽然被久坂玄月救下来的时候，面对这位一直以来都特别特别照顾自己的人，秦十六再也忍不住那喷薄的情绪了。

稍微冷静了一下后，秦十六把此前的事情大致与久坂玄月讲了一遍。

“然后就是，我，我就是……”秦十六红着眼，声音也开始有些哽咽。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久坂玄月往前两步，主动揽过秦十六，紧紧抱住，“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实都不能遂人愿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如此，日后回想起这一份遗憾的时候，也不会很难过啦。”

“人生总要经历无数的遗憾与痛苦，太痛的时候，就停下脚步歇一歇，然后再出发。前方当然不会只有荆棘，蜿蜒万里的山，变化万千的云，当空烈日，静夜清月，你要去看，要去感受，海上浪潮拍打礁石的节奏，林间微风轻抚树叶的微笑。”

“如果你不介意身边有人，我愿意陪你一起在荆棘里疼痛，在风雪里相拥，看日升月落，笑人来人往。”当然，最后这一句，仅仅是久坂玄月心里的默念而并未述之于口。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与久坂玄月讲了，但抬起头，与她相视，那一刻，他忽然又不开口，因为他知道，他想说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空间外面，红光触手仍未离开，它们就这么等着，终于，在几分钟后，它们等到了。不过，站在包围圈里的不是秦十六，而是一个手持双刃，一身白衣却予人眼前一亮，一双光脚却不沾半点风尘的女子，更为奇怪的是，她那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竟不是摊于身后，而是流于额前。

她双刃一转，随红光而动，迎触手而去。

“不可能！”祭坛之上，瑞卡汀一声怒吼震退了天空中抱团的黑云。他刚刚通过感应力得知，那前去追杀的二十条红光触手，竟尽数消散！

“立刻开启第二状态。”他俯下身子，似是轻轻拍了拍祭坛，而后随着一阵响动，那祭坛底下四处飞舞的红光触手竟融为了一体，那刺眼至极的红光顿时照亮了半边天。

无数市民目睹了这一切，天空中诡异的红色洒落在城市之中，好似黑暗来临前最后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