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吃了满嘴沙子，到现在她的嘴里还是满腔的苦涩味，黑暗里大眼咔吧了半天。

“榴弹没几发了。”胡义面无表情，就算有，朦朦胧胧的月色下也没人看得见。

“连长，还有几个化学弹！”一个战士，背着榴弹袋子凑了过来。

“上次突围不是都打光了么？这是哪来的？”

“哎，是排长五分区朱旅长那边找的。”

“你们什么时候去过五分区？”

“呃...”战士哑了，看着旁边小辫儿。

“嘿嘿?那个狐狸，前几天听说他们那条带瞄准镜的步枪，李响顺便换回来的。”旁边的丫头缩着脖子小声说话。

“你认识五分区的人？”胡义有些诧异于小丫头的交游竟然如此广阔?

治安军也不是傻子，早就向各个方向放了暗哨，八路摸上来时暗哨已经将消息传了回去，吓了治团长一身冷汗，战场上真不能抱一丝侥幸的心理。

幸好听了参谋的建议往两边放了两里哨，不然，这回又得被八路给阴了。

正要安排队伍变阵?

嗵，掷弹筒特有的击发声在黑夜里猛然响起。

隐约一个黑影冲向半空，不一会儿，又嗵的一声，再隔了一会，又是嗵的一声。

咚的一声，榴弹落地，接着，某个倒霉蛋被榴弹砸中后背，痛得一声惨叫，响彻了空旷月夜。

双方都保持安静，谁也没敢妄自行动。

榴弹好像没炸？

榴弹落地声音附近，几个治安军吓了个半死，赶紧飞起身向旁边翻滚，希望能尽量距离炸点远一点，训练有素，动作敏捷。

“哑弹！”某个声音兴奋的响起。

却又听到一阵嘶嘶声在他旁边的地上持续响起。

“这什么味道？我的个亲娘...咳…咳…这烟...咳…不好...土八路玩阴的…他们用...化学弹....咳咳…咳咳咳咳…呃…咳…”

趴着的再也忍不住，痛苦起身，跪倒在地，咳嗽不止，直接被催泪弹烟雾熏得死去活来，张着口鼻，接近窒息的难受跟喘息，连绵不绝起伏不断。

张大嘴试图呼吸着，却又吸入更多的烟雾，哪还顾得上要保持战场安静的命令，趴着的起身，跪着的站起身，丢枪弃弹佝偻着身子到处乱跑，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