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张云海,将近八尺的汉子,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粗犷的不行,却笑得比六月艳阳天还灿烂,跟出门撞见桃花了似的。
见此,司安忍不住调侃道:“看你笑的那样,莫不是谁家姑娘今日找你提亲了?”
“嘿嘿…”将双臂夹着的两个箱子放在案上,张云海先告了个罪:“属下办事误了时辰,请大人降罪!”
“无妨,说说什么情况吧。”看对方那一脸欣喜的样子,司安知道这次事情绝对没搞砸,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便摆了摆手不再计较。
闻言,张云海那张大脸却立刻开成菊花,眼里更是藏不住的兴奋。
“司安大人,咱们这回可是撞大运了。”
“怎么说?”
“那帮蠢货为了索要封赏薪资,加之锦衣卫日渐做大,连宫里的太监都不敢监管。”
“他们居然猪油蒙心,将每年记录镇抚司情况的书册给改得让人瞠目结舌。”张云海冷笑一声。
“例如前年,他们向宫里呈报的新增缇骑足有五千余人,去年更是加到了一万多!借此讨要薪资疏费一百二十余万两,还不算例行赏赐。”
“要真按这个数字算,加上锦衣卫原本就有的人手,别说大魏,就是大周也早被渗透成筛子了…”说到这里,张云海都有些无语。
“而且他们作假都做的奇糙无比,暑假带着几个兄弟对照着宫中的其他记载,只用了一上午,便将其中的作假之处悉数整理出来,请大人过目!”
司安拿出一沓崭新的册本,细细翻看,随后点了点头,“人无监管,权无制衡,这种情况是必然的。”
显然,他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就是欺负陆瑾这个临时顶班的,很多东西根本不懂。
但他带来的这帮人可全是行伍出身,甚至很多人的本职工作就是斥候夜不收,行军打仗不比其他,一个信息的谬误落到实战,就很有可能使成千上万人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们不仅修为高深无比,对信息真假的敏感度相当恐怖,这种粗劣的造假手法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很快,司安便将这一沓书册翻阅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