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一个比一座县城更多的城。
昨日以此试探过李善道后,窦建德已可确定齐善行对李善道、刘黑闼心思的猜料,看来十之八九还真是料对了!李善道、刘黑闼还真是存着打完薛世雄,然后回师攻下清河的谋图!
凌敬皱起眉头,还没再开口。
范愿焦急了起来,说道:“大王,清河郡可不能任由李将军去占啊!”
董康买亦变色说道:“大王,咱们早就议好的,先打下河间县城,保证了乐寿北边的安稳,之后我军就便南取信都全郡和清河郡,东取渤海全郡。李将军若真欲得清河,不可由之!”
“卿等所言,俺岂不知?清河郡,俺又怎愿他得?可问题是……”窦建德说道。
范愿问道:“大王,问题是什么?”
凌敬知窦建德所虑,说道:“大王所虑,是不是李将军才帮我军尽歼薛世雄部,则若阻他取清河郡,一个话难说出口,再一个传将出去,有损大王义名?”
“俺正此虑!李将军和黑闼不辞路远,帮咱收拾了薛世雄部,黑闼还好说,与俺有旧;特别李将军,他与俺素昧平生,却义气为先,肯来助俺,今他若还攻清河,俺何以阻之!”
窦建德现下正处在创业前期的阶段,义气的名声一旦坏了,轻则,谁还会再来投他?重则,帮他的人,他都不知恩图报,再打郡县时,也难以再让守将、守官相信他的承诺,难再招降。
凌敬思忖片刻,说道:“将军此虑,惟今之计,只有一法可解。”
窦建德喜道:“主簿有解俺此虑之法?何法?主簿快说!”
“李将军有助大王之义,确是不便即阻他取清河,他若真攻之,大王不妨暂可任由。”
话没说完,董康买急了,说道:“主簿,你这叫啥主意!”
窦建德止住董康买,说道:“听主簿把话说完。主簿,你继续说。”
“清河郡通守杨善会,知兵能战,料李将军、刘将军即使攻清河,也难速下。而薛世雄部,亡覆於河间县城外,河间县城内必定大恐,却取之易也。大王可先遣一偏师,取河间县城,以示无与李将军争清河之意,候河间县城已下,我乐寿之北既已安稳,大王无争清河之意也已彰显,却李将军、刘将军顿兵清河,难以寸进,值此时也,大王可传书信与之,言愿相助。如此,大王之虑不仅可解,事闻传出,海内英雄,亦只会称赞大王以德报恩,焉不两全之美?”
窦建德大喜过望,说道:“主簿高明之策!”
范愿、董康买等相顾对视,皆翘起了大拇指,也都赞道:“主簿高明!”
便就定下,即用凌敬此策。
解决了李善道、刘黑闼意图攻取清河,而自己又没法阻拦的难题,窦建德心情欢畅。
再前望后眺,眺望到浩荡威武的行军队伍、不计其算的缴获、俘虏、战马时,全歼薛世雄部的大胜之喜,直到此际,却是才真正地占满了他的胸怀!
一战克胜,得到了这么多的甲械、俘虏、战马,他的实力将会得以大涨。待再收得河间县城、兵入进清河,其后再想办法将魏刀儿部解决掉,河北之地,就唯他独大了!——涿郡虽然还有罗艺,罗艺占的地盘不很大,且地处北疆,地广人稀,窦建德并未把他看作劲敌。
再其后,坐据河北,拥数百万之民,良马不缺、勇士不乏,就足可瞰视天下,待机而动矣!
行军两日,还至了乐寿。
窦建德人到王府,为显现对李善道的感谢和重视,竟依李善道之戏言,下的第一道令,即是对外明言,这是听从的李善道的建议,重赏刘神婆! 「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