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这位是钟神医。”邢破天沙哑着嗓子道,“为师特意请他来替破邪医治,有他在,定然可以手到病除。”
说好的只要尽力而为呢?
钟文听邢破天居然在女弟子面前替自己夸下海口,忍不住眼皮上翻,觉得这位灵尊大佬行事很不讲究,自己被顶在杠头上,成了老头转移徒弟注意力的工具。
“真的么?”阿云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红晕,看向钟文的目光之中满含期冀,“钟神医,破邪的伤势,可就拜托您了。”
阿云吐语如珠,声音清脆又柔和,听得钟文心头一酥,适才对邢破天的不满已是消散了七八分,连忙拱手道:“姑娘勿须多礼,这是钟某分内之事。”
“多谢神医。”阿云嫣然一笑,露出编贝一般整齐洁白的玉齿,霎时间, 整个帐篷都仿佛明亮了不少。
“姑娘也莫要这般客气,直接喊我钟文便是。”钟文笑着道,“我这就给大白医治。”
“好的,钟文,我的民族本名叫做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翻译成大乾官方语便是甘暮云,你叫我阿云就好。”阿云性子十分单纯,听他如此说,便不再客气。
“甘暮云?”钟文仔细回味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甘暮云转头看向狮鹫破邪,朱唇轻启,发出一声柔和的“吱吖”之声,钟文细听之下,竟是狮鹫语,大意是在告诉破邪,自己是个好人,前来帮助它,让它不用担心。
她的狮鹫语虽然用词和句法结构都很简单,只能表达一些粗浅的意思,发音却极为标准,即便在熟练掌握“兽语大全”的钟文看来,也是无懈可击。
“吱吖!”破邪极为虚弱地回应道,显得有气无力。
“放心罢,阿云。”钟文对着甘暮云温和地笑了笑,随即两三步来到破邪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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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无力抗拒,破邪的眼中却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警惕之色,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叫唤,不让钟文靠近。
“我不靠近,怎么替你看病?”钟文对待灵兽,远不如对甘暮云那般温柔,直接训斥道,“赶紧的,让我看看伤口。”
他这一口流利的狮鹫语,听得破邪一愣一愣的,一时半会竟然没反应过来。
“连自己的语言都听不懂了?”钟文眉头一皱,“速度,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哪有时间陪你在这墨迹?”
“你…你怎么会讲我的语言?”破邪结结巴巴道,“而且讲得比我还利索?”
“你还要不要治病了?”钟文眼睛一瞪,“不治我就走了。”
“要、要!”破邪第一次遇见狮鹫语讲得如此流利之人,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对于钟文的本事,凭空多出一些信心,连忙张开翅膀,露出一道道恐怖的伤痕。
幻兽宗虽然对兽语也有所研究,却终究只能与灵兽进行粗浅对话,哪能如钟文这般做深度交流,破邪重伤之下,身心本就脆弱,此时遇到一个能聊天和倾诉的对象,登时激动不已,描述身体状况的过程中不免夹带了三分委屈,三分埋怨,“吱吱呀呀”地唠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