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去赵三番那里,其实要看大帅您。”
“看我?”
“对啊。看您。”金鑫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我们与大帅的和谈顺利,赵三番处就没有去的必要了。如果不顺利,大帅也很大义的放我们走,那赵三番确实是我们一个备选。”
“皇子殿下倒是坦诚。咱们和谈只要按计划进行,我当然会继续。只是我好奇,不去赵三番那的话,到时你怎么跟你父皇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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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为。我想不去,办法多得是。比如生病体弱啊。”
王大毛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崇北城呢,你去不去?这信上也没提让你们去崇北城。”
“这确实就有点麻烦。”金鑫面露忧色地说。
几人一时沉默了下,而后金鑫说,“要不把赵护卫叫进来问下吧。”
“也好。”
没一会儿,赵沪进到了房间,
金鑫又忽然说,“我让张先生也进来,可以吧。”
“当然可以。”王大毛大方地说。
于是,张仪礼也进了房间。
“赵护卫,这封信当时是谁交给你的?”
“一个高高壮壮的太监。”赵沪回答。
“高高壮壮的太监,那应该是高大庄高公公,他平常极少露面,但听闻皇上极为信任他,很多重要事情都是交由他代为传达的。”张仪礼接着赵沪的话说道。
“对。应该是他。父皇确实很信任他。”金鑫时时不忘自己的角色扮演。“当时除了你和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两个小太监。他们一直都弯着腰,低着头,我也没看清他们长相。”赵沪说。
“按惯例,是会有其他人在场,可以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张仪礼补充解释了下。
“高公公除了给你信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说辞。”金鑫继续问。
“没有了。就是一些很正常的客套场面话。”赵沪回答。
“那他有没有特别的动作,或者是暗示?”金鑫再问。但不等赵沪回答,他又马上接着说,“要不你把当时的情形跟张先生一起演一遍,你来当高公公,张先生来当你。”
于是,赵沪和张仪礼就把当时接信的全过程都演了一遍。看完之后,几人也都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你确定已经把当时高公公的所有动作都复原了吗,特别是在那两个小太监视线看不到的方位。”张仪礼提醒地问。
“哦,到时高公公一个手指轻轻敲了敲信封。”赵沪说。
“是哪个手指?敲了几下?”张仪礼连忙追问。
“是无名指,敲了两下。”赵沪回答。
“无名指敲了两下?”张仪礼说完做沉思状。
这时,金鑫又问了下赵沪一句,“那当时高公公做完这些后,他的手势是怎么样的?”
“手势?”赵沪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他的无名指一直都是弯着的,其他手指都是直的。”
“弯着?”金鑫用手尝试去做赵沪把所描述的手势。“单一个无名指弯着得手势很别扭,看来确实挺反常啊。他应该是在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此时,王大毛忽然开口说道,“你们宫里人平常都这么交流的。这简直比猜谜语还难,为什么有话不直接当面讲,或者写在信里呢?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
“大帅有所不知。宫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地方,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想怎么样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有时候,就需要一些隐晦的表达方式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样就算被别人识破,也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金鑫解释说。以前看的宫斗剧算是没白看啊。
“考,这TMD还真是考验智力啊。看来玩阴的,宫里的人都是祖师爷啊。”王大毛笑着说。
“宫里其实比江湖险恶多了。江湖人至少还重义气,但宫里的人斗起来完全是没有底线的。父子,兄弟,夫妻,亲人,朋友谁都可以出卖。”金鑫说。
“也没有你说得这般夸张吧。你边的两个随从我看着就挺好啊。”王大毛说。
“那是的。总归会有一些例外存在。”
两人正说着,一旁一直在苦思冥想的张仪礼忽然抬起头看着金鑫。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金鑫问。
“高公公的意思应该让我们去吴拱那里。”张仪礼回答。
“你怎么猜的?”
“名无指弯着,弯着就是拱着,无名指弯拱着,就是代表吴拱。而敲两下的意思就是‘去’,因为一来二去。”张仪礼解释说。
“牛X。”王大毛对着张仪礼竖起大拇指。“这TMD也能让你猜出来。佩服。”
金鑫看了一眼楚长风,只见楚长风一脸漠然,毫无表情。“楚城主,你怎么看?”
“殿下是问我张先生的推断,还是我们去吴城主那里的可行性?”楚长风反问说。
“两个都问。”金鑫回答。
“张先生的推断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也有些牵强。而且兹事体大,万一我们会错了意,就会让殿下陷于危险境地。”楚长风自然不愿意让金鑫他们有脱离他控制的机会。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如果真是父皇让我们去崇北城,但又不好明说,通过高公公暗示我倒可以接受。可为什么吴城主的回信会直接写明让我们去呢?别的人希望我们去可能是另有企图,但父皇叫我们去又是为何呢?想不通,想不通。”金鑫边说边摇头。
“属下也正是有如此顾虑。”楚长风顺势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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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也有一种可能,父皇确实是想让我们悄悄去崇北城,所以用了高公公来暗示。而其他人也想希望我们去崇北城,所以他们就想办法叫吴城主提了这个要求。”金鑫推断说。
“确实有这种可能。”张仪礼点点头,“那这个时候吴城主的站谁那边就很重要了。”
“吴城主是何出身,你可知晓?”金鑫问张仪礼。
“不曾听说。”张仪礼摇头。
“楚城主你知道吗?”金鑫又转向楚长风。
“吴城主好像是从一开始就在军营里提拔上来的。我跟他私交不多,也不太清楚他的出身来历。”楚长风回答。
“好吧。看来还真是有些棘手啊。”金鑫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每个人都面色沉重,似乎都在思考什么。这时,胡八里首先打破沉默。“殿下。我觉得崇北城你还是得去一趟。”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胡八里。胡八里接着说,“我们这次和谈的实际目的并未达成。大帅还没有得到粮草,所以我们也还没有退兵。而现在达成这件事的关键在吴拱。若殿下不去崇北城,吴拱有理由不交粮草,那我们这次和谈也就没有意义了。殿下之前所有努力也都白费了。”
“那万一吴拱受人指使,趁机对殿下不利,又当如何?”楚长风马上问。
“去了崇北城并不代表殿下就有危险。”胡八里笑了一下说。
“先生请明示。”
“我们把跟吴拱见面的地点选在城外就行了啊。”胡八里说。
“对啊。胡先生说的极是。”王大毛忽然叫道,“那时见面地点可以选在我军营与崇北城的中间。吴拱若胆敢有其他动作,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金鑫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