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祯笑道:“牛皮吹的震天响,等见了叶部堂你要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以后兄弟们可着劲儿的笑话你。”
郭枫摇道:“我真不怕,大宁的敌人才怕叶部堂呢。”
张祯想了想,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坐在旁边的陈亢有些向往:“我是真想见见叶部堂,想问问他,当初千里追杀黑武世子的时候,他有没有怕过。”
郭枫摇道:“你想什么狗屁东西,叶部堂会害怕?”
陈亢道:“要是我......应该会怕的吧,那可是在黑武边城之外杀的黑武世子,对面就有数不清的黑武边军。”
郭枫摇问:“你怕,那如果换做是你,你杀不杀?”
“杀!”
陈亢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
“怕归怕,黑武的世子跑到大宁来惹事,若不追上砍了他,以后黑武人还会欺负过来。”
队伍里,唯一年长的老亲兵张茁没说话,他更喜欢听这些后生娃娃们说话。
“张叔。”
亲兵李博非看向张茁:“要是见到叶部堂,您紧张吗?”
张茁笑着微微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我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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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可是让其他四个年轻人全都羡慕起来,羡慕的两眼冒光。
张茁平日里少言寡语,他总是将好东西让给这些年轻后生,却从不张扬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这还是第一次,他说自己见过陛下。
“什么时候啊!”
张祯羡慕的眼睛都直了:“张叔,你可从没有说过啊。”
张茁道:“和你父亲一起,你父亲不也没告诉过你他见过陛下?那还是西北,咱陆侯带着千余人的队伍,为了给大队人马争取总攻时间,硬生生当着楚军数万人,挡了三天三夜。”
“陛下率军大获全胜之后没有丝毫停顿,亲自带着队伍星夜兼程赶来支援,那时候,陆侯我们羽箭都用完了,身边只有百十个兄弟,楚军最后一次进攻的时候,我们都已约好来世再见。”
“陛下率军赶到,一鼓作气将楚军击溃,然后到了阵地上,给我们俯身行了一礼。”
听到这,年轻的汉子们都激动起来。
陛下行礼!
张茁说:“陛下说,没有我们死死挡住楚军援兵就拿不下那座大城,拿不下那座大城,就无法打通中原与西北的通道。”
“他说那场大胜,最大的功劳是属于我们的,陛下跟我们一起收战死同袍的尸体,跟我一起埋葬了他们,陛下跪在那叩首送别。”
说到这,张茁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知道为什么咱大宁的将军们总是身先士卒吗,因为陛下逢战就总是冲锋在前。”
他看向年轻的战兵们:“所以咱大宁有叶部堂那样的年轻人,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不奇怪,因为咱们有那样的陛下。”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火堆忽然晃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突然来的山风,还是有什么野兽。
火苗晃动了一下的那瞬间,年纪最大的张茁却已经将连弩抬起来瞄准火焰背后的黑暗之地。
“世人慈悲。”
黑暗之中,几名身穿暗红色僧衣的僧人从林子里走出来。
走在最前边的一个从衣着上判断,应该比其他几个几个僧人地位高些。
他身上穿着的虽也是暗红色僧衣,不过领口不同,是类似于白锦之类的布料。
“我等路过此地,夜寒风大,不得已叨扰诸位,想求个方便。”
为首的中年僧人说话格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