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能够令严家在他跟前低头,从而换得利益,这是筹谋多年的结果。
一旦严家起了疑心,影响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阶手压着卷宗,微微抬眸:“去盯着点衙门那边。今日情急,恐怕会有破绽。”
杨伯农扭头看了看还亮堂的天色,点点头。
“大人,严大人到访。”
门下进来禀道的家丁脸色也比平日凝重。
杨伯农看向陆阶“这真是不速之客!”
说完他迅即地把两本卷宗收起来,然后箭步冲入了里屋。
陆阶坐在原处,缓缓抚了抚衣襟,起身走出去。
严述已经站在院子里。
陆阶瞄了一下他身后的大批侍从,然后大步上前:“柳家的事我听说了,早上特意去了趟工部,刚到府,正准备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
严述轻轻扯动着嘴角:“你我总是有这样的默契。”
说着他走到了陆阶跟前:“既然如此,那到你书房坐坐。此事棘手,不得不与你好好合计。”
说完他背着手上了台阶,不由分说,就朝着书房走去。
陆阶望着他背影,举步跟上。
入门之后他环视了一圈,路过西侧的书案,又打量着东面的屏风,最后他看了看角落里的博古架,然后靠窗的榻上坐下来:“素雅别致,一贯如常。”
又扭头看着陆阶:“一个人在?”
陆阶摊了摊双手,在炕桌这边坐下:“刚回来,茶都还没顾上喝一口。正好你来了——快上茶!”
门口家丁应声。
严述摇开扇子:“你去工部衙门,难道无人请你喝茶?对了,先前梁哥儿去衙门找你,怎么没见着你,但你身边下属却都在?”
“我去工部拿到了这份单子。”陆阶顺手把窗户打开,然后把单子推给他,“所以没有带别的人。
“这是近年来工部与户部有瓜葛的河道工程,柳政之事十分麻烦,这些还是趁早处理为好。”
严述接在手上,看了两轮后折起来:“你带了谁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