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忙碌的工作在外人眼里却好像是无用功,反而徒增了他们的焦虑心情。
身为巴黎警察局的局长,来看望他的不只有家属,还有其他人。
里面好些是警察局的下属,也包括化装舞会的发起人剧院老板,以及一起参加化装舞会的银行行长、爱德华。等明天消息传开后,来的人可能就更多了。
刚开始他们只认为谢巴斯托是喝多了,毕竟老酒鬼,懂得都懂。醒过来吐上两口,休息一晚就会好的。
可等他们到了医院才知道,原来谢巴斯托后脑的撞伤才是关键。
病情的发展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人一直都处在昏迷的状态。家属对卡维的判断一度起疑,好在爱德华和银行行长出面,才暂时稳住了场面。
可惜这种稳定只是暂时的,从他们的说话语气中就能感受到。
“没想到手术竟然不是塞迪约教授做的,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会有这台手术。主宫医院的管理怎么会如此不堪?太让人费解了!”
小主,
“母亲,也别怪教授,最近两天他手气不佳,一连两台手术都失败了。听说还死了个病人,直接死在手术台上的那种!”
“这样啊......可如果真是这样,换人也得是凯文医生吧。”
“他在全力冲刺半个月后的外科技术大赛,暂时不在医院。”
“那其他人......该不会都在准备这东西吧。”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他们焦急地等在手术剧场外,在月光和油灯下讨论如此重要人物的手术为什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奥地利年轻人在主刀。同时他们也希望能从布满了血腥气的手术剧场里听到些好消息,至少得来个人说一说谢巴斯托是不是还活着吧。
可黑漆漆的大门开了关,关了又开,先是护士,然后是佩昂,还有其他帮忙的病人家属,来来去去那么多次,愣是没人能给个说法。
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等着吧”、“还没好”、“我们也只是帮忙搬东西”、“我也不知道”之类的话,要不是爱德华在旁拦着,谢巴斯托的两个儿子可能早就按捺不住了。
“爱德华先生,您能肯定这家伙的手术一定能成功?”
爱德华心里也没底,无非是情急之下的说辞。
卡维的手术确实一直都很成功,就算病人情况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人死在手术台上,这也是他能站在这里和他们周旋的前提。但现在他搞的是开颅,几乎没人能多少人能活下来的开颅手术。
大西洋对岸的美国南北战争刚打完,开颅手术直接死亡率超过60%,剩下那一小半里的大部分人则会在术后两周内死亡。
他实在不知道,如此给人打包票到底是福是祸。
母亲调侃道:“别开玩笑了,来奥斯,轻信别人也得有个限度,手术这东西怎么可能做到一定成功的。”
“是啊,就算是塞迪约教授的手术,也还有30%以上的死亡率。外科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上手术台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得了吧,波罗多。”年纪长了两岁的来奥斯没理睬母亲,而是瞥了自家弟弟一眼,“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刚才进手术剧场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波罗多被说得瞬间没了声音,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回应:“刚才可是母亲说信任主宫医院,我当然得尊重她的决定。”
“那会儿我怎么知道会是个奥地利人给他做手术?!”
来奥斯越说越激动:“所以,既然手术那么危险,那还等什么,从进去把父亲抢回来不就行了......”
说罢,身材魁梧的大哥就准备上去砸门。谁知大门突然被人打来,沙包大的拳头差点锤在了佩昂的脸上。
佩昂一时间没看出他要干嘛,身上肩负重担,也没多想,以为只是想敲门而已,便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些?手术马上进入关键阶段了,现在由塞迪约教授接替我的位子。你们应该了解他,他对手术环境要求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