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卧晓枝,遥看一株雪。”
“碧路过孤人,若影长相思!”
“诗写的不错嘛!周云。”
“姐姐,还有呢!你接着啊,‘周云,你说过要跟着我,还算数吗?’”
“算……永远都算。”
徐州城。
府衙后堂廊庑。
披坚执锐的武川镇铁甲,面容严肃,护卫大楚赵王在此理政,
可他们拦得住敌人,拦不了李娘子跟李贞。
此刻,小台书案,
周云斜着眼,一边批看各地奏书,一边瞅着这两位无聊的夫人。
李娘子摇着鸳鸯手帕,跟李贞一左一右,一唱一喝,疯狂喧嚣心中的醋意。
青石地板上,端庄大气的李娘子,满面春风,笑意盈盈。
但周云怎么瞧怎么慌,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公务堆积的府衙廊屋里,一道阴阳怪气、带着低哼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当家还以为这块手帕呢,是相公母亲之物,这才宝贵的很,万万没想到,这是某人的定情信物。”
“这诗啊!原本还以为是给我写的呢,没想到是若雪呢!”
“难怪以前在大青山,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情愿,原来是本将,棒打鸳鸯……”
李娘子斜眼看着周云,脸对着贞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喋喋不休。
某一刻,大楚赵王的思绪被影响了,批改奏书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
周云忍不了了,他深呼吸,长叹一声,用笔将兵部侍郎卢安国的事情划上批注。
随后,起身望着醋坛子打翻的李娘子,怒斥道,“你有完没完?都说了,上官若雪是来稳定上官族兵的。”
“这支兵马起自吐谷浑高原,北疆体系下,会成为一支骁勇善战的主力,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这些,也不管李娘子回不回应。
大楚赵王心情烦闷,对着门口一声大喝,“传令兵进来,命兵部侍郎卢安国跪着来徐州,三日不到,把他人头给本王摘了。”
府衙后堂,护卫们都被吓了一激灵,传令兵小心的接过了赵王令,撒腿就跑。
可周云的装腔作势,吓吓别人可以,想吓李娘子跟李贞,那是办不到的。
她们跟周云朝夕相处,生死与共,早已知晓相公最珍惜的,是她们两个。
果然,府衙后堂,李娘子依旧气势不减,大楚赵王却偃旗息鼓了。
“本当家就是想不通,咱们两姐妹陪相公风风雨雨,怎么她一来,就跟贞妹妹平起平坐了?”
“贞妹妹多大的功劳!帮相公从五峰山逃出来,上战场,干后勤,把相公照顾的……”
一身锈花锦布甲的李娘子,话还没说完,周云便伸手阻止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又没碍着你,贞丫头都没说话,你搁这多管闲事?”
“再说一次,本王没纳她,也没碰过她,本王心里只有你们两个。”
“就算对上官若雪有想法,也是你相公的问题,不关本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