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
李家堡。
马桥爷,本名马卫平,在堡中多干些修桥铺路的善事,故得此名。
昔日他是一个名马匪。
几年前,在北疆立了点小功,换得这几十亩薄田。
莫要小看此物,正是因为有田籍,跑马的这些个土匪,才得了身份,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生活了。
昔日的山林马道还在,跑商加上种田,倒也还过得去。
因为手中有几十把好刀,在这雁门李家堡一带,也算个人物。
西侧的房屋群中,有一两进的院子,正是马桥爷的家。
“李二爷带来口信,叫我们干李娘子一系。”马桐是马家的识字之人,本姓周。
太师椅上,一位衣着不俗,看似富贵的中年黑粗汉,接过了马桐手里的纸条。
随即,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道:“李二爷图李娘子久已,此刻不过是图穷匕见。”
“李娘子要是没了,我马家可就完蛋了。李家兄弟,还容得下我等?”
“哎!叫兄弟们准备一下,李娘子武艺不俗,福爷也是狠角色,若是僵持,我们就帮一下,若是事不可为,那就算了。”
“都怪这该死周二,好好的,去当什么良家子。良家子那是人干的活?”
马桥爷行走江湖多少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屋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高近九尺,披坚执锐,兜帽下,认不出是谁。
只是此刻,竟然能摸到这里,外围的马家人,肯定是被控制了。
“壮士何方神圣,我马家似乎未曾得罪尔等。”
“马桥爷,好久不见。”
来者扶下兜帽,马桥爷一惊,竟然是李氏的小子,李泰。
只是一年不见,此人武者气息爆裂,似乎实力大进。
“我家三当家,希望马爷今晚就不要出去了。”
“焦仁哥竟然也从定襄回来了?”
马桥爷先是一惊,毕竟定襄郡良家子十个去了九个,没想到李氏竟然没有被北狄人淹死。
“可以,老夫听你的就是,只是李大奎李小奎家丁泼皮不少,五六百人,刀剑也齐。”
“这个不牢桥爷担忧,李大奎等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家堡几里外,有一坡地,名野草坡。
这一块断山高地,最高离河面二十余丈,坡地一二里。
此地无法耕种,长期无人打理,拉拉西西的有一些荒草,山顶倒是有株坚强的白杨树,独领风骚。
偶尔有田户赶羊,常在树下休息。
那年,傻牛就是在躲到这里,看着母亲和婶婶们受辱。
如今故地重游,往日仇恨,历历在目。
身后是数百匹北狄大马,马匹上挂满各种军需物品。
数百人的队伍集结,竟然寂静无声。
偶尔有风吹过,露出披风下的甲胄,这是一支军队。
铁甲营。
“怎么样了,野猪哥?”
“放心吧,铁牛,这次李大奎兄弟插翅难逃。”
“那就好,”牛娃子双目含泪,想起昔日的苦难,阴冷道:“这次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这是肯定的,有大娘子和福爷在呢!你等会少说话。”
野猪说完后,借着夜色,向远处的李家堡摸去。
狮子搏兔,全力以赴,这是刻入野猪骨髓里的东西。
他可不会傻到光明正大的来干李大奎。
决不在公平的条件下战斗,这是李家深入骨髓的打法。
有道是,艰苦仗干多了,富裕的不会打了。
就凭铁甲营和骑二营,八百精锐,直接干进去完了。
可他们还是进行了代价最小的偷袭作战。
野猪同几个精锐的李家兵卒,偷偷的控制堡门,铁牛在收到信号后杀入。
……
李家堡。
中部最大的院子里。
明天,最迟后天,另个一李斋安庄子的人手就要来了,尽管要分出利益,李小奎还是愿意。
两百披着皮甲的人手,一千两银子,他认为很划算。
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让娇美的李娘子干不可描述的事情,李二爷不由更兴奋了。
大哥?明天连大哥一起杀了,李家已经不需要这个累赘了。
想到这些,不免火大,找了第七房,宣泄火气。
正在他翻山跃海之际。
忽闻屋外吼声震天。
“杀。”
“杀。”
……
李二爷一惊,急急忙忙换上衣甲,赶到前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敌人都到堂屋了!
十几个泼皮好手,手持兵刃,正在围攻一个巨型铁甲人。
此人身高九尺半,魁梧的可怕,身覆精甲。
只是甲胄非常奇怪,宛如唱戏里的阎王恶鬼。
左手持巨盾,右手握着一柄极六尺长的斩马剑,剑锋长达三尺,寒光凌冽。
铁牛:“感谢达尔台老铁送的兵器。”
巨汉力大无穷,六尺长的巨剑,仿佛没有重量。
一刀斜斩,面前的高大恶汉赵痦子直接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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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盾一顶,偷袭的一人倒飞而出,口鼻呕血,眼看是活不了。
此等猛兽!
李二爷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喝道:“杀了他。赏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