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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晏家正殿。
“家主,是小人无能!请家主责罚!”
右手缠着的纱布渗出斑斑血迹,半跪在殿内向晏家家主禀报之人,正是被温彦钊一招横贯八方削去拇指的阎千岁。
他面前一尊奢华厚重的楠木椅上,眼角有一道狰狞可怖伤疤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右手紧紧攥着扶手,指尖因用力过猛隐隐发白。
此人乃是西南道晏家家主,晏琉璃兄长——晏别天。
“北离八公子来了两位,就算没有那个半路程咬金,你们也不是对手!手上的伤无大碍吧,好生休息,过几日你还要出力呢!”
晏别天暴怒的心神,几十年权谋算计让他的城府愈加深不可测。
开口竟然没有怪罪手下,虽然语气中隐隐透出些不悦。
“多谢家主关心,属下无碍,今后必定为我晏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阎千岁本以为会被晏别天责罚,最轻也是臭骂一顿。
谁知竟然无事发生,还关心起自己的强势,这不禁让他喜出望外,对着面前的晏别天俯身一拜。
“那个姓温的什么来头?”
晏别天接过婢女端来的香茗,呷了一口问道。
“禀家主,那小子乃是岭南老字号温家嫡孙,境界之高远在我等之上!他叔叔毒菩萨温壶酒也跟他一同而来!”
阎千岁虬髯随着话音微微抖动。
“真是晦气!明明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偏偏闯进来这么个太岁来!安排下去,严密监视顾家和东归酒肆,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晏别天骨节捏咯吱作响,脸色快滴下水来,对着阎千岁吩咐道。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阎千岁俯身一揖,退了出去。
“小姐呢?”
见阎千岁离开后,晏别天回身对婢女问道。
“禀老爷,小姐她不在,下午吃过饭就出去了!闺房现在都没点灯……”
婢女斜着眼睛瞟见晏别天脸带愠色,颤着声回应。
“马上就是她的大喜之日,怎么还到处乱跑!赶紧吩咐绣娘去找!什么时候还有心出去……”
晏别天心中一团乱麻,随手抓起茶盏猛灌了一口,满嘴的酽茶有苦难言。
眼神闪动间,心中自忖:
“如此一来,只能寄希望于那几个长老了!西南道只能晏家独大!为了这份传至我手的家业,拼了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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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街,东归酒肆。
原本喧闹的酒肆霎时归于平静,甚至连平素口若悬河的雷梦杀,此刻都噤声不语。
这一切,都是因为酒肆门前赫然出现的一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