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人员名单敲定之后，秦川在出发前，上头给他发了邮件，让他过来之后，顺便看看这边儿的士气情况，所以秦川才有了刚才的一番话。

但他的话并非全是虚伪做作，程虔作为秦川外公，老将军宁长荣的老部下，他以前抱过小时候的秦川，这些事秦川都记得，所以他是真的想让程虔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但显然，程虔不仅从宁长荣那里学到了带兵作战的手段，也学到了他那刚硬的脾气，此时就连秦川这个“钦差大臣”都碰了一鼻子灰。

闻言，程虔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他看着秦川：“老首长他……他身体还好吗？”

“不太好，除了我成婚那天，他都没有出过帝都了，我一直都想去看看他，可是他说男子汉要以事业为重，不必拘泥于这些小事，也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也一直都不见我！”

秦川叹了口气，一瞬间作战室里的气氛就低沉下去了。

在场几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秦川的外公，那个不苟言笑，每次见面都一脸严肃的老人。

她们知道秦川这句话的意思，对于老人家而言，国家大于一切，所以他希望秦川能把时间放在正事上，而不是花时间去看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

程虔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秦川的头发，就像秦川小时候那样。

“你外公说的没错，男子汉要以事业为重。

你的事，我在国外都听说了，现如今这个局面都是你在撑着，那么多的担子都压在你肩膀上，你要考虑的事情是千万人的性命，而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

我知道这地方很危险，可是和我一起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能留下，为什么我就不能？

如果说是身份问题，那连你这个大人物都上了第一线，我难道还不能在你后面跑跑腿吗？”

话到此处，程虔拍了拍秦川的头。

“臭小子！”

说完，程虔冲着秦川敬了个军礼，然后大声道：“请长官安排作战任务！”

看着眼前的大胡子伯伯，秦川心里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