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又像是没睡醒。
“您好付小姐,这里有一位称是您的领导…不好意思,您的名字是?”
“洛鸣鹿。”
电话那头的付燕阑顿了顿,立马从床上起身,虽然才刚摆烂躺在床上睡觉就被叫醒,但无所谓了,这祖宗找来,指定是有事。
“我一会就下来。”
洛鸣鹿没有在下面等多久,很快付燕阑便乘电梯下了楼。
“您好,洛公子。”
洛鸣鹿点了点头:“昨日的事很抱歉,我情绪有些失控。”
付燕阑:“???”
秦幽:“???”
不是,你咋还道歉上了?
付燕阑昨日的举措很让人心寒,甚至不近人情。即便,那是她为了苏琦艺的前途,为了更多人包括自己的工作。
按理说,接下来该道歉的付燕阑,但洛鸣鹿的行为倒是让她们有些不会了。
“我不该用辞退作为威胁,强迫你们听令,我本应该用更温和一些的手段。”
比如用钱砸。
“我会给昨日那些无辜的工作人员给予赔偿,还请放心。”
付燕阑懂了,洛鸣鹿其实并不是在给她道歉,而是在给昨日那些夹在强权中间,两头难做的工作人员们道歉。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是同样的话。
在她这样的位置,她经历过很多事情,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事她都见过,经历过。
招到富家公子记恨?这算什么。
遇到正义人士的指责或咒骂?这又算什么。
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更别说,昨日的杀人案件,更是在她的履历上又添上浓烈一笔。
可洛鸣鹿今日的举措,竟让她有些恍惚了。
她从进入这个圈子里,第一次看见了不一样的人。
她微微鞠了一躬。
“公子。”
“对于昨日的事情,我向白筱依小姐道歉。”
付燕阑难道不知道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是令人心寒,是不近人情的吗?
她知道。
但她能如何选择?
一点小小的伤口都会引来那些豺狼虎豹的疯狂扑食,更别说是演唱会出了命案。
而苏琦艺一旦倒下,会一同陪葬的绝对不止有她一人。
这是被资本裹挟的悲哀。
上了棋盘,谁都身不由己。
要么挣扎着或放纵着被同化,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进入泥潭。
哈,虽然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无用功罢了,命案本就是一场阴谋,无论如何挣扎、选择,结果都一样。
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她也不会以此来向他人博取可怜。
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即便在这条路上最终成为弃子,那也是,早有伏笔。
所以,她羡慕洛鸣鹿。
一个即便拥有滔天权力,也依然会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坚守本心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
“不知您今日前来是为何事?我愿意倾尽所能,为公子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