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余的气息逐渐逼近,傅景琛的内心防线已然崩塌,失了魂般地面向着死胡同。

虞余那温热的身躯紧接着靠了过来,她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傅景琛后脑的发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都摆出这么一副任我处置的姿势等着我了,又何必还要逃跑呢?”

傅景琛是因为那两个醉汉才被迫停下脚步,可她却故意歪曲他的本意,说成是特意在此等候自己。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一把火点燃了傅景琛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理智瞬间被抛诸脑后。

他愤然使用水系异能,刹那间,一根手指粗细的水柱在他手中迅速凝固成型,然后朝着虞余的眼睛迅猛袭去!

那水柱带着凛冽的气势直直穿过虞余的身体,却未对她造成丝毫损伤,反倒在巷子里的墙壁上砸出一道醒目的裂缝。

虞余的绿眸在这昏沉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她猛地抓住傅景琛的头发,顺势将他往墙上狠狠砸去。同时,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发什么疯?”

傅景琛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砸得晕晕乎乎,愤怒地低声吼道:“发疯的是你!”

“我发疯?我不过是怕你衣衫不整遭遇危险!我心里清楚你能力强大,可就是忍不住为你担心。不管你如何对待我,我都会为你担忧,你为何就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如此不知足呢?”

“谁要你担心!我根本不稀罕!”傅景琛不假思索地反驳。

“你不稀罕我的担心,那你稀罕谁的?”

“你那青梅竹马的关心吗?她现在恐怕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哪还有空闲来管你的死活?”

“你不是还没给她找到合适的肾源吗?你这般无能,她怕是早就想离你而去了。”虞余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要不是你身为首领,手握权势,她恐怕早就弃你不顾了。连个肾源都寻不到,你够没用的。”

“闭嘴!”傅景琛脱口而出,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那就把你的挖给她!”

虞余轻声冷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你一直都还想把我的肾给她吧?我能力强了,你就不敢表露了,如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傅景琛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闷声不吭。

虞余却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嘴上依旧滔滔不绝:“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护着她理所当然,那怎么不见你去和她做肾源匹配?”

“别人的肾你能毫不犹豫地拿走,轮到自己的就这般舍不得了?”

“傅景琛,你可真自私。你那青梅竹马对你肯定也颇有微词。我就不一样了,明知你是怎样的人,却依旧痴心不改地爱着你。你为什么总是想尽办法躲开我?你不妨好好想想,一旦离开我,这世间还会有谁会真心爱你?”

“或许你父母是真的爱你。”

“你五岁那年被你父亲的仇家绑架,如今你连被绑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小时候的你冷酷无情,目中无人,性格特别恶劣,在学校里别的小孩都对你惧怕万分,避而远之,只有我不顾你的厌烦,主动找你说话。”

“有一天,你约我到花林,我满心欢喜地在那里等了好久好久,家人本想派人跟着保护我,我为了能和你独处,拒绝了。”

“最后没等到你,我妈妈放心不下,派人接我回去,这才知道你失踪了。”

“后来听大人说,你就在我等你的那片花林里被绑架的,你当时就在那里看着我苦苦等待,并未出现。”

“你或许是想用这恶劣的手段让我远离你?”

“可当我知道你失踪的消息,我大哭了一场。”

“最后你父母查出你是被仇家绑架,狠狠教训了仇家后,得知仇家派的手下和你一起失踪了,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你父亲盛怒之下灭了仇家,而你父母因思念你过度,郁郁而终。”

“这一切的悲剧皆因你的恶劣行径而起,你明知你父母权势滔天,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还为了戏弄我欺骗保镖佣人独自出门,你父母是因你而死的……”

“闭嘴……闭嘴!”傅景琛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怒吼,“就算是这样,也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我,我不会有那种想法!”

“我不过是看你孤单,想陪你而已。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静静的陪着你,所以,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太善良了。”

“如果善良也是错,那我罪该万死。”

左侧巷子深处传来的激烈争吵声,吸引了还未走远的两个醉汉的注意,他们带着好奇与些许醉意,缓缓朝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