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
一道厚重的中年男音响起。
姜眠下意识回头,对上了那位银发矍铄的老人。
“你终于回来了。”陆正言嘴角是渗人的冰冷。
一群黑衣保镖立刻围了上来,场景和她出国的时候别无二致。
两个保镖立刻将她的肩头押住,仿佛她是罪犯一般。
“陆正言,我这次来只是想要祭拜陆时砚,我没有其他目的!
你赶紧放开我!”
姜眠声音温吞,眉眼间染上急切。
“姜眠,少在这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陆时砚,当初压根就不会和厉景行转头就离开华国。
失去儿子的这些日子,我每晚都做噩梦。我梦到我的儿子在向我求救!
我儿子尸骨无存,你也别想好过!
赶紧将她带走!”陆正言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好的!陆总!”两个保镖应声道。
姜眠被人缚住手和肩膀一路推搡进了一个面包车。
厉景行放心不下姜眠,还是搭乘了晚班飞机回到了华国。
也许这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待在姜眠身边。
因为他没有名分,亦是没有资格。
他愿意在暗处默默地守护着姜眠,只要对方幸福他便心满意足。
……
黑压压的天空上,一轮清冷的月亮悬挂着,下面是浪涛翻涌的深海。
沙滩上点满了红色的蜡烛。
触目的红和灯火的黄交织在一起。
风儿不时拂过,蜡烛忽明忽暗。
一位身影佝偻的老人站在海边,面容枯槁,眼里是无尽的哀痛。
“董事长,过了今晚,您太太和儿子的仇就都报了。”
一个保镖走上前恭敬地说道。
自从陆时砚去世后,白灵每天都以泪洗面,渐渐地神情也恍惚了。
本就上了年纪,身上病痛多,加上精神的压力最后就郁郁而终了。
陆正言也在一瞬间老了20岁,完全看不出曾经坚毅的样子。
陆正言叹息道:“我本想将这女人浸猪笼算了!这样也痛快!
可是我的儿子实在太喜欢这个女人了,被这个女人迷的鬼迷心窍。
我想想儿子生前一直叫嚷着要娶这个女人,干脆今天就趁着他忌日把婚礼办了吧!”
陆正言身边的保镖一听完这句话整个人身子都抖了下,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老爷子的意思是——冥婚
“董事长,姜眠可是少爷的心头宝。少爷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从国外找来了稀缺药材治好了她的脸,可见她对于少爷有多重要。
让她陪葬恐怕不是少爷内心想要的吧?”保镖在一旁沉声建议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呢!就不要再劝我了!
我儿子在地下孤孤单单的,我要让这个贱女人去陪他!”
陆正言的眸底仿佛淬着毒,声音寒意渗骨。
保镖都吓得打了个哆嗦!
“吉时已到!”陆正言唇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眸底深红仿佛要沁出血一般。
“吉时已到,赶紧把姜眠领出来!我得让他和我儿子完婚啊!”
陆正言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
保镖不得不按照指令做事了,转身就潜入黑暗中。
片刻后,姜眠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的纱布盖头出来了。
浓郁如墨的夜里,姜眠一身刺眼的正红色看起来格外恐怖。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真的没有出轨,我没有背叛过陆时砚。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姜眠咬紧了牙根,嘶声说道。
“闭嘴!今天可是你和陆时砚成婚的日子!你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陆正言满腔愤怒,鼻孔都气得要涨开了。
姜眠打了个寒颤,一阵风呼啸而过,盖头应风而掀起。
姜眠望向刻了囍字的红烛还有远处一望无垠的大海心中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陆正言,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和陆时砚完婚?”
姜眠一双如水晶葡萄的莹润黑眸眨了眨说道。
“是!我儿子死了,尸骨无存。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
我没有能力保护他,让他惨死,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我一定要完成他的愿望!你这婚不结也得结!”
陆正言浑浊的老眼中泛着坚毅的光。老爷子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自己儿子尸骨无存的事情,仿佛魔怔了,灵魂被抽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