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到她一定会受伤,但他不知道她竟伤的这么重。
“这一年她都是半昏迷状态,醒来时,她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记忆也出现了严重的错乱,但她会在纸上写你的名字,”霍砚清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纪少衍,“知道她都写了什么吗?”
纪少衍瞠大双眸看着他。
霍砚清睨他一眼,不急不徐地从这半天都拿在手里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纪少衍。
时间太久,纸张的边角已经泛黄了,纪少衍接过来,清晰无比地看清楚了纸张上的字:少衍哥哥 救我 救我
少衍哥哥……
纪少衍的眼眶狠狠一热,这是程思宁的字迹,尽管字迹的力道很轻,但他知道,这是程思宁的笔迹。
他陪她练过字,他认得的,他认得的!
“她不认得沈墨白,不记得她生过孩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烧伤,她唯一记着的是,在她很疼的时候,她想要的是她的少衍哥哥救她,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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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深沉如霍砚清,说这句话时,声音也沉下去不少。
这是他为什么知道程思宁还活着后,迟迟犹豫没有告诉童映心的原因之一,程思宁,她吃了太多苦,瑞士那一年的治疗,饶是沈墨白有最顶尖的医护团队,那些精神上身体上的痛楚也无人能代替程思宁。
她是活着,可也只是捡回了一条命而已。
她的灵魂,在纪少衍舍弃她的那一刻已经死了个彻底。
让她失去仅有的对纪少衍的那些记忆,是沈墨白做的很对的一个选择,将心比心,这是他的朋友,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程思宁,这样鲜活坚韧的生命,从头至尾,这般无辜。
她不该是还记得纪少衍的这个结局。
而纪少衍也从不知,原来这背后竟有这般。
这一刻里,他透过那张几乎写满少衍哥哥的纸张,仿佛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程思宁艰难无比地坐在那里写着他的名字。
那时候,她的记忆里是什么样的呢?
是他们一起长大,偶尔他去学校接她,她很开心很开心地叫他少衍哥哥,问他可不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