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时间，套着贤者时间。

薇妮娅像一只树懒一样，紧紧地抱着老金，不肯松手。

“……时间不早了。”

老金回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月亮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天边。老金不知道，等他回去后，克劳迪会怎么收拾他。

他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罪恶感。

“我的心，就像一棵芦苇……”

冰冷的水流，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洗刷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一想到薇妮娅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老金就忍不住心软了。面对她的苦苦哀求，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我……”

他是不是，离“真男人”又近了一步？

不，不是的。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真正的“真男人”。

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芦苇……”

最重要的是，他违背了当初对克劳迪的承诺，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没错，但他自己心里那关，就过不去。难道说，他真的要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凡事都不要太较真，随波逐流吗？也许，他们说得对，对于那些和他无关的事情，他确实可以做到漠不关心，任其发展。

但是，克劳迪和薇妮娅，对他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人，他不能也不可能对她们的事情坐视不理。

“……随风飘摇的芦苇……”

他已经按照薇妮娅的要求，对她负责了。

接下来，就该去向克劳迪请罪了。

老金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

“……黑炭，你要走了吗？”

“你没睡着啊？”

“黑炭，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薇妮娅坐起身，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语气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今天已经结束了。”

“……”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老金一边回答，一边穿好衣服。他系好腰带，准备离开。薇妮娅虽然很想让他留下来，但他不能这么做。

“我走了。”

“黑炭。”

老金握住门把手。

薇妮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还会再来找我吗？”

下次吗……

“……嗯。”

老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薇妮娅说了一句“谢谢”。

……他又不是绿茶。

不需要道谢。

他又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需要靠这种方式来维持感情。

清晨的空气，有些寒冷，老金身上的水珠，很快就被风吹干了。他的心情，就像这夜色一样，阴沉而又压抑。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这漆黑的夜里，还有希望吗？

老金的心中，充满了迷茫。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他害怕见到克劳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