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轻咳一声,附耳低声道,“孔贞运,一个非常正直的官员,娘娘随便找一个起居注存在疑惑的小事告诉他,第一次不要在意,要隔三差五说一个小事,半年之内,娘娘一定会知道哪些人生疑,他们会主动找您,但您一定要记住,不要出面,让孔贞运去怀疑,让清流自己去怀疑。”
他说的够详细了,但他刚说完,张嫣就追问道,“你会离开很久吧?然后呢?”
陆天明哭笑不得,“周皇后冬季一直在暖房养身体啊,您不应该关心一下其余后妃吗?过年了,您不应该代替坤宁宫下懿旨奖赏重臣家眷吗?您这不轻而易举掌控了后宫?”
张嫣终于‘明白’了,两眼如灯泡,眼看将要脱口称赞,又突然问道,“原来给皇后看病是假。”
“胡说八道,皇后的确不能生了,没法跟娘娘解释,她精气亏损很严重,身体会越来越虚弱。”
张嫣的眼神又变成了跃跃欲试的样子,陆天明拍拍她的胳膊,“娘娘,您太急切了,任何事不得在一月内发生,否则您无法应变。公爷一定联系过您,听他的也行,记住咱们要做的事,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京城贵人掌握主动,我们要在北方练兵,先灭虏再说。”
张嫣重重吸气,朝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陆天明也点点头,负手到大殿门口等候,一直待在殿里说不清了。
廊道里与两位内御医简单叙述了一下病症,交给他们几种药方,皇帝就急匆匆来了,还是从北面甬道来的,没有走大门。
崇祯一脸焦急,“怎么回事?”
陆天明朝两位内医摆摆手,示意他们回避,就在廊道中对皇帝低声道,“堕胎药混合短柄乌头和番木鳖,量不大,但对方精心熬制成膏状,只需要一小点,就能变成专攻生宫的剧毒,遇葵水两到三次会血崩,若生宫大损,会如同小产一般。”
崇祯咬牙嘎嘎响,“朕不适合见皇嫂,怎么解毒?”
“微臣之前说过攻读妇科,但没什么试验机会,医书上写了少腹逐瘀汤、血府逐瘀汤,交替食用解毒,而且女子用药很麻烦,需要大夫时刻守在身边看效果,微臣刚才已告知两位内医,大概一月后能消除血崩隐患,连续服用一年方可解毒。”
“可靠?”
“微臣可以保证不会血崩,否则太可笑了,他们这是…”
崇祯伸手打断他的感慨,对两位御医招招手叫到身边,“大陈、二陈,朕知道你们是皇爷爷身边陈大总管的干儿子,你们在禁宫没什么恩怨,从今天开始,你们是慈庆宫大总管、副总管,与内廷十二监总管同制。”
“奴婢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