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夏摇摇头,“妾身可不敢瞎猜,我们掌握的消息太少。您让我打听张家的姻亲,婢女说起来很骄傲,杨家、王家、张家,每一辈之间均有嫡亲联姻,辈份乱七八糟,与勋贵一样,互为姑舅兄弟,妾身实在没记住。”
互为姑舅兄弟?
这不就是张之极、宋裕本、李开先的关系嘛。
不管了,老子手中捏着六千骑兵,还怕你们玩个嘚,随便你们玩。
哈哈一笑,把李开夏拉到怀中,伸手褪掉一半。
李开夏下意识拍手,陆天明却一下抱住低语,“别动,让人家放心一点,大家都需要时间。”
独立的客房小院没法偷听,但可以偷看啊。
月亮非常好,中院阁楼两个眼神好的张家下人,看着客房的场景嘿嘿笑,忘了他们放在窗边的水杯会反光,早把他们暴露了。
韩爌和李腾芳从陆天明院里出来,又到李腾芳休息的客房聊了一会,老头实在累的不行,强撑精神跟他说了一会,一句话反复交代了三次。
这句话是:陆天明讲道理的时候,就是你倒霉的时候,他十分清楚你韩虞臣的身份,没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捋顺经营山西的思路,你应该庆幸,趁着这个时间真正谈谈合作。
后院东屋,张久征和曹于汴在小酌,韩爌来的时候,下人刚刚离开。
一进门,张久征笑着道,“到底是年轻,出巡还带侍妾,姐夫刚离开就迫不及待欢好,完全没有谋划大事的样子。”
韩爌不置可否,脸色阴沉落座,“老夫不在朝,我们反应速度太慢了,加上南边又抛弃了山西,其实我们的筹码很少,虚张声势只会惹人耻笑。”
两人齐齐一愣,张久征纳闷问道,“姐夫何意?”
韩爌双手抱胸,神色格外凝重,“世间万事,不过人钱粮,陆天明不操心钱的事,就算英国公不给,他也能抢到,换句话说,他不需要与我们谈任何事,就能解决剿匪的钱粮问题。
所以他根本不是担心没钱粮剿匪,而是在谋划经营山西,李腾芳说他没有重建商路的计划,这个判断不对,若晋商为他服务,他比任何人都积极。”
陆天明若在场,一定对韩爌的判断鼓掌,这才是真正的官场大员,人家试探到的东西更多。
曹于汴冷哼一声,“最好的合作是他解决人事问题、解决匪患问题,而我们帮他解决未来钱粮的稳定问题。但当下被人事卡死了,山西不可能为他募兵,他也不敢在山西招募三万人,那我们就连合作的基础都没有。”
韩爌歪头想想,眉头一皱,“他不会想俘虏流贼练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