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夏给个建议,我应不应该睡她?”
李开夏犹豫片刻,“开先是不是马上到平阳府?”
“大概后天到,原本追上我,又撵回去了,潞安府必须打通与平阳府的山中驿道,开先得把那些属官稳住再离开,张世泽暂时靠不住,那公子哥表面上冷漠,内心过于实诚。”
李开夏附耳低声道,“蒲商的确没有多少地,每家不过万亩,一年就算能攒五千两,六十年顶多能攒三十万两,可他们做的生意每年出货量在七十万两,这还是明面上的量。
解州盐田之前每年25万引,崇祯二年增加到盐引30万,每引300斤,每斤50铜子,出货价值450万两,百姓用铜子买盐,他们换算为银子,一两银子净赚200铜子。
盐商总体利润每年150万两,三家大约占盐利一半,六十年下来,每家1200万两银子,这还未算私盐…”
“等会!”陆天明拦住她,“大明哪来这么多银子?家家千万两,不可能吧?”
“蒲商绝对在其他地方购买了大量的田,郎君不是让妾身重点关注平阳府亢家(注)嘛,一个小盐商,两代人成为山西第一粮商,竟然狂妄号称田产二百万亩,这是笃定他在山西很安全。
校尉们冒充流贼抓了几个士子审讯,亢家的田在他们名下,大多是蒲商作中人。
除了他家,大明其他地方绝对有蒲商的田产和房产,山西士子游学到江南,苏杭和南京都有免费住处,这就是财力。”
陆天明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我就知道山西出个大粮商不正常,老子一直没去撩拨他,还以为自己实力雄厚呢。杀个商人能有多大阻力,用不了一个时辰就灭族了。”
李开夏拍拍他的脸,“郎君若没有确凿证据,杀他们等于自杀。”
“平阳府有多少粮?亢家有多少?”
“平阳府城粮食远没有郎君估计的多,各县都没有定额缴税,大概十五万石左右,亢家在临汾城东边有一个方圆十里的村堡,完全处于四面环山中。
比临汾城防守还严密,亢家商号护卫七千人,流贼都攻不进去,咱们的人去偷偷摸了几次,山坳中全是粮库,他们收粮食后没时间走货,今年至少有八十万石存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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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明深吸一口气,看吧,老子就说山西不缺粮。
太行商号的确公布了大体架构,但运营本质是‘自循环、内需刺激’,不是他们以为的‘外贸’,山西内部转起来就行了,离开谁都可以。
商号的终端消费主体就是自己的护卫新军,消耗的是银子,经济成果是八万大军。
商号不是为了赚银子,更不会掠夺百姓,反而要往外撒银子换物资,惠及大多数人。
这群自私自利的笨蛋,就算告诉他们怎么玩,也想不到自己不带走银子,而是大大方方‘宏观调控’。
李开夏知道他的打算,看他嘴角的微笑,叹气劝道,“郎君可以用大军逼他们臣服,若找证据,没有一年不行,来不及了。”
陆天明伸手一拉腰带,弹了一下俏脸,“为何我要逼迫他们,现在的形势相当于劫匪进府、刀架脖子,不自己找银子,却威胁人质掏银子换命,最蠢的剧本。”
“剧本?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