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三想了想,摇头道,“不像任何人,胆子大的没他下手快,下手快的没他胆子大,他的思维习惯是围棋走势,蒲商深陷局中,到死没看出来,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会死,陆天明一直在绕着他们积势。”
男子突然皱眉,“你觉得他做事够不够果决?”
“当然果决,这个我们不得不承认。首辅都不敢杀蒲商,南京和京城也不敢,但他敢,明日过后,世间再无蒲商。”
“所以说啊,他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我们很危险,一会饭后离开秦东镇,休息也得去豫灵镇,河南地界非钦差范围,地方官不会让他胡来。”
胡铭三一愣,郑重点头,“伯爷所言极是,若有人临死乱咬,我们可能会暴露。”
天色彻底黑了,下人进门点灯,给放下两个菜,正在盛汤,大门被轰隆推开,一个护卫进门焦急大叫,
“伯爷快走,校尉从风陵渡过河了。”
两人猛得弹起来,片刻没有迟疑,冲出正厅到牲口棚上马,立刻起步直接冲过巡检司关卡,向东飞奔。
这里只有一条官道,三十多人动静不小,等到风陵渡,官道正中间隐约站着十名锦衣卫,路中大声呵斥,
“锦衣卫查案,滚下来!”
马背上的伯爷瞧了一会,河上校尉肯定更多,不能拖,很快下决断,厉声下令,“一起杀过去,不要停!”
护卫呛啷抽刀,立足未稳的锦衣卫看到一片刀光,暗骂一声反贼齐齐闪开,一群人哈哈大笑离去。
十名锦衣卫立刻有四名跟了上去,其余去通知人。
这里是秦岭北麓,濒临黄河的地段,他们只能顺着黄河岸边跑,七十里外才是河南阌乡县,然后继续向东过灵宝、陕州,到二百里外的渑池才算进入平原。
所以校尉不怕他跑,等大伙都过河,你能跑哪儿。
半个时辰后,西边的锦衣卫也跨过渭河,兜了过来,董成虎一听说跑了,大骂堵路的人丢脸,带二百多人立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