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英国公觉得白杆兵在山海关驻守下去,迟早被坑杀殆尽,下令两千白杆兵到京营轮驻,协防京城,他们天启年一直在京营。
此后阁臣孙承宗外镇,还是想调拨白杆兵做中军,但被天启皇帝和英国公阻止了,陛下也明白他们到辽西迟早被坑杀殆尽,不能让四川剿匪的秦良玉寒心。
孙承宗被逼无奈,启用辽人守辽土的策略,把躲在觉华岛瑟瑟发抖的祖氏一家全部提拔,这就是当下辽东的将门,他们守住辽西,就守住了家,辽西再溃败,祖氏必然灰飞烟灭,逼迫他们守家守国。”
陆天明深吸一口气,感慨秦良玉不易。
丈夫马千乘向生而死,儿子马祥麟向死而生,她没有怨恨,大明朝的爷孙皇帝也尽力保护了她。
至少在秦良玉心中,大明皇帝不是昏君。
实际上大明也没有产过昏君,奇葩行为下掩盖了真正的面目,尽是些权争皇帝。
“老大人,你有没有认为,当下的朝政艰难,看似泰昌、天启、崇祯无能,实则是万历朝挖下的深坑?”
程启南点点头,“就算大明亡国,也不是其后皇帝的原因,万历先帝和万历朝的臣子一起埋下亡国之因。”
“哦!老大人真是敢说。”
“老夫有什么不敢说的,要往上追溯,英国公更应该担责,他现在竭力报国,还不是因为祖上权争犯错,彻底毁了京营。
嘉靖朝之前的京营就算烂,好歹还有那么十万人,看看张溶做的事,直接把京营废了。”
陆天明苦笑一声,“老大人真这么认为?”
“那当然,朝廷的确养活不了嘉靖朝留下来的三十万京营,张太岳当时为改革也不得不拆撤京营缩减开支,但也没人让英国公彻底拆撤完。
这罪名张太岳不背,文臣不背,别人是一朝臣子,英国公却是世袭罔替的武勋,张溶一口气烂掉三十万人,他不是罪人谁是罪人。
文臣权争烂政,武勋权争烂国,天明应该问问他,宗祠上香的时候有没有恨过祖宗给他留了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