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姨娘细心地扶着安陵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双眼泛酸端着碗离去。
她熬药的时候就觉得苦得很,低声下气的求了正院的狐媚子,一丁点儿的甜食都没能求来。
人家还说,命贱的人不配受用金贵的好物。
大小姐即将到京城参加大选,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一群眼皮子浅的贱人!
萧姨娘在心里骂骂咧咧,看到夫人后,又赶忙帮着浆洗衣裳。
送来的衣裳浆洗不完,受罪的还是夫人和大小姐。
日落月隐,外面一片寂静。
安陵容确定累了一天的林氏已经入睡,身手敏捷的顺着院子塌了一角的院墙翻出去。
健体丸不愧是神药,外面对别人来说是一片黑暗,她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巡逻的家丁,七拐八拐来到了安比槐的院子外。
上一世她离家之前,安比槐分文未出。若非靠着萧姨娘的帮衬,她根本到不了京城。
同批参选的秀女里,就自己不仅身世差,还穷得响彻了整个后宫。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给人嘲笑自己的机会,安陵容粉拳紧握,绕到一片竹林中,找到了曾经无意中发现的一个隐蔽狗洞。
江南女子以柔弱为美,加上母女俩受到了苛待,长期缺衣少食,纤细的安陵容很顺利地钻进了狗洞。
安比槐半个月前新纳了一房美妾,自然不能让美人独守空房。
院中伺候的小厮都宿在最前头的倒座房中,这恰好方便了安陵容。
她不慌不忙地掏出随手捡来的砖块,朝着糊了纸的窗户砸去。
远远看到院外传来的巡逻灯笼,她就停手,人一走远,就继续砸。
一砖又一砖地下去,让她忆起了最后在延禧宫那段饱受屈辱的日子。
一掌又一掌的巴掌打在嘴上,提醒她一定要从安比槐的书房里得到些什么。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窗户上出现了一个可容手臂通过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