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解琬如生辰那日,陈皮的举动入了几人的眼,就连二月红那些日子看他都多了几分欣慰,哪怕是偶尔会有的关禁闭,红夫人都会偏袒他。
陈皮是一点都习惯不了自己师父那么和颜悦色的样子,不过这种状态也只是持续了半个月。因为他私自下斗这事被二月红抓到了,先是挨了一顿打,然后又被罚着跪了三天祠堂,跪完祠堂跪天井,红夫人怎么说情都没用。
解琬如见到陈皮的时候,他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哪怕是跪着,背也挺得笔直,不像是在反省,更像是在反抗。
“你说你,干嘛那么倔呢?”解琬如看着他露出的手臂上有明显的淤青,应该是之前红夫人提到被二月红打的那一顿。
陈皮声音有些闷,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你来这干嘛。”
“嫂嫂怕你受伤太重,又犟着跟兄长闹脾气不肯看大夫,让我来看看。”解琬如把药瓶放在他面前,打量着陈皮。
“这是什么?跌打损伤药啊?”陈皮勾着头看了一眼小瓷瓶,又看了看她手上没有别的东西,有些失望,“你怎么不带吃的过来啊,师母没跟你说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吗。”
“噗嗤,你这人怎么回事?之前嫂嫂让人给你送东西,你非不吃,现在知道饿了?”解琬如笑着说。
“嘿嘿,那不一样嘛,我不吃师母给的东西,师母自然会心疼我,这样我就少受些罚,你偷偷给我带东西师母又不知道。”陈皮嘿嘿一笑,顿时就不继续跪着了,盘腿坐在地上。
“咳咳,你这样是算跪没跪呢,那么多人看着呢。”解琬如假意咳嗽了一声。
这里是天井,伙计仆人进进出出都能看见,自然也是知道陈皮跪没跪。
“他们才不敢招惹我。”陈皮这话说的倒是很理直气壮,“管家现在不在红府,就没人盯着我,我干嘛自己找罪受。”
“哦?我还以为你真那么硬气,准备跟兄长对着干呢。”解琬如笑着从宽大袖子下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说,“来的时候买的,原本是想买来哄阿瑜的,现在先给你吃。”
“烧饼啊,还热的。”陈皮接过油纸包直接开始吃,“那小子才多大,能吃这个吗?”
“五岁了,应该能吃吧?”解琬如说道,“这个药,你自己记得涂,别让嫂嫂替你操心,要是嫂嫂因为担心你生病了,不单兄长不饶你,我也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棍法。”
“嘁,要我说啊,你的棍法还是太软了,软绵绵的,打在身上都不痛,也就气势压人一头。”陈皮小声嘟囔着。
“说什么呢,我听得到。”解琬如觉得他这当着人面说人的样子,怪好笑的。
“没,没什么……”陈皮还是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至理名言的,“我是说师父有给我药,让我晚上自己涂药。”
后来听说陈皮跟二月红服软,才免了罚跪。
*
七月廿一,白露。
解琬如一大早就去了张府,前一日晚上有人传信说是订做的礼服送来了,让她去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再改。
三件都十分华丽,是国外不同时期流行的款式。不过看起来像是改良过的,适合中国女性穿着,没有太过于夸张的后裙撑,但是裙摆都是层层叠叠的很漂亮。
当时选的时候很开心,但是等到真正穿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些过于夸张了。
“怎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