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巴达维亚军团的主力部队分布于阿姆斯特丹的7处军营里,这其中2处军营设在城北与城西,另外5处位于城外。
当看到司令官从车厢内走下来时,在办公楼前已等候多时的副官梅里埃上校迎了上去,他在莫罗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那是军情局发来信息,数小时之前,也就是今日中午时分,至少有3万左右的英国与瑞典联军,在20多艘英国-军舰的掩护下,于阿姆斯特丹以北80多公里外的卡兰茨奥赫海滩登陆。
副官继续说道:“此外,据说有前行逃亡的巴达维亚士兵宣称,海尔德要塞已经陷落,是指挥官鲁斯德上校下令不战而降。”
莫罗听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但他在进入办公楼之前,向自己的副官问了一句:“参谋长在哪里?”
梅里埃上校放缓了脚步,继而回应说:“兰德尔将军今天上午来司令官报到后,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个上午的文件,大约在下午茶时间,就前往隔壁的督政-府,应该是与巴达维亚执政官丹德尔斯出城去了。”
算起来,在整个军团司令部中,也只有参谋长里克-兰德尔,不属于莫罗眼中的自己人。
虽说兰德尔的叔父,曾经的救国委员会委员,兼军委会主-席卡尔诺,就是被安德鲁赶下台的,而兰德尔本人也一度遭遇到安德鲁的猜疑,被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时隔两年之后,兰德尔竟然抛弃了家人,积极投靠了无耻的独-裁者,于是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一跃成为莫罗军团的将军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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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莫罗一直在借助身边的其他人或是第三方,以试探的方式拉拢自己的参谋长,他想看看对方能否愿意加入到反安德鲁的同盟阵营中,但结果却不如人意。
兰德尔似乎并不介意叔父卡尔诺与安德鲁之间的恩恩怨怨,反而坚持认为安德鲁的独-裁统治,更有利于共和国的发展。
“共和国?!”在莫罗看来,安德鲁根本没有资格代表共和国。那个德意志私生子,不过是一个旨在毁灭共和国的军事独-裁者,一个意在让他本人当国王、当凯撒、当皇帝的阴谋家。
比起安德鲁,早在1791年就参加大革-命的莫罗,更有资格代表共和国,成为法兰西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如今的莫罗却只能趴在安德鲁的脚下苟延残喘,自己的一言一行无不受到宪兵的监视。
哪怕是他的父亲被列为保王党,最终登上了断头台;哪怕是他的未婚妻因同情保王党,而被流放到中央高原生病而亡;哪怕他被安德鲁贬到该死的荷兰,整天无所事事的混日子;哪怕……
莫罗却始终不敢公开反对安德鲁,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当年旺达姆对自己的一记“当头棒喝”,或许他本人早已跟随老上司皮什格鲁将军,不知埋葬到某个墓地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原本对政治一无所知的莫罗变了,他居然学会了隐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隐藏自己的内心世界。
当安德鲁命令莫罗率部绞杀比利时北部的农民叛乱之际,他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甚至还当众处决了百余名叛逆头目,以及秘密潜入比利时的多个英国间谍,只是为了讨好巴黎的独-裁者。
之前,原北方军团的马莱将军来到阿姆斯特丹,劝说自己加入保王党的阵营时,莫罗反手就将曾经的同僚出卖给了宪兵上校法布尔,那是他感觉行事不周的马莱已被宪兵队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