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尚是被通缉的罪人身份,若现身右北平郡,不止她自己要被拿下治罪,就连从前帮助她逃命的人也将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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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是明白其中要害,才没有提出让段落带她一起去右北平郡。
段落擦去她的眼泪时,指腹传来的温度带着些湿润的感觉,让冯青婵觉得喉咙堵得慌,忙退开半步,胡乱地在眼睛旁边抹来抹去,白皙的俏脸擦红了一大片。
“老爷不必担心我,这次出征要格外小心,那些草原蛮子最是凶狠,我爹爹说过……”
段落笑道:“嗯,听说草原人进来是杀一路抢一路的,你爹爹当初在明知没可能守住城池的情况下,坚持到了让城中百姓安全退出,所以后来的那些人才会以你爹的名义去与异人作战,希望能让朝廷给你父翻案。”
“就连只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武松和鲁智深都在为此努力。”
原本段落还想要用冯青婵与扈三娘来和武松、鲁智深拉拉关系,但现在瞧着美人落泪的模样,心中一软,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你等我从右北平郡回来,我会在那边打探你父亲葬在何处,等战事平息,我再带你去祭拜。”
算了,让她写信给武松、鲁智深套近乎什么的,太刻意了。
冯青婵愣愣地望着段落,美眸蓄满泪水。
自从以“家伎”身后苟全性命之后,她是一点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唯一一次争取还是为了避免沦落风尘。作为罪臣之女,有寄身之所已是万幸,如何能贪图更多呢?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美好而婉约,不会轻易被人知晓。
以冯青婵自己的心思来说,少女的诗篇也是可以如大河落日般豪放壮阔的,但终究是贱籍身份,哪怕是少女情怀,也只敢用约定弹琴演乐来暗戳戳地表露。
但是当他主动提起自己一直渴望的事情时,心中情愫霎时便如波涛般汹涌激荡。
冯青婵从怀中取出贴身的玉佩,挂到段落腰间,柔声道:“这枚玉佩,与我父的私章无异,老爷去了右北平郡,见到父亲旧部,出示此物,或许能得到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