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林小芸忽然流下了两行热泪，微红且滚烫，所落之处，灼烫的黑光都滋滋有声。

“你在干什么！”

葛枫立时有感，他愤怒、不解，不安、惶恐起来。

小芸的生机在流逝，随着血液，汇聚向她的心核，让她的脸色更白。

她的体表温度在迅速降低，皮肤开始变得惨白僵硬。

葛枫把她抱了起来，就地一坐，横放膝头，开始施法。

可很快他就发现，以往无所不能的术法，在一个元神境小修的身上，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是心！如何让她的心不再去想...”

林小芸的元神就在她自己的心中，被血液托浮，洁白神圣，却不愿意动一下，只想到那个誓言：

“死在他怀中吧...”

“小芸，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真的很爱你的！”

葛枫已然明白，不由悲痛欲绝，吼声如雷，泪水也下。

悲与泪是他明白少女的心思，痛和吼是他知哓自己太多的错。

“我早就该离开她们的，当第一次知道林茵并不那么爱我时...”

他总想把一切做得尽善尽美，可当故事的开头就是虚假之时，再如何做和维护，终将崩塌。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小芸忽然说话了：

“葛枫，我不要你那种爱！我不是你的女儿，妈妈也不是你真正的妻子，而且她也不爱你...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不算很高，但却字字如雷。

他应该知道的，但他故作不知，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输，承认败给了一个女人，只能屈辱的去做根木头！

见他频频点头，林小芸笑了笑，让那张苍白惨淡的脸，呈现出凄美之颜。

她继续说：

“她连我也不爱，她可以为了返照寺中的宝物，让我勾引周天赐，让我变得和她一样，我才不呢！”

“小芸，你最好了，快振作起来，我们...”

略喘口气，她拒绝了他的哀求：

“她当年和我说过，有更好的男人，就再给你喝药，让你忘了我们，把你赶走。”

葛枫无助地听着，心越来越凉，脸却越来越烫。

林茵如同恶魔，但比她更坏更狠的女人，他也遇到过，杀就是了，可林茵...

他能杀吗？就算现在，他会杀吗？

“我多少次可以杀你，但我做了吗？我就算不要你，也只是赶你走而已。”

在他的心里，一个身影高高在上，一道声音淡淡的不停说着，终于换来一声嘶吼：

“我也不会杀你，我会...我赶走自己好了！”

觉得搬走了心上大石，葛枫长出口气。

接着，他灵机一动，觉得这个主意，可以挽回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

他热切地说：

“小芸，你愿意陪着我吗，我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