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立即答道:“就只杀了谷岁友一个人,刚接第一单私活儿这不就……被你给察觉到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在杀他之前是调查过他的,如果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话,那我还真不一定会接这一单私活,况且我还查到他……”
“什么?”陆鱼塘回过了头来。
王彻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小本子,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我在谷岁友的抽屉里找到的日记本,还是在那个抽屉的暗格里找到的,里面我折起来的部分,是他写的一段遗言。”
“遗言?”陆鱼塘走过去拿起了日记本,翻到了被折起的地方,只见是一段用钢笔写的话……
“我谷岁友一生无妻无后,有些憋了大半辈子的话也无人倾听,长年独居,现已是奔花甲而去的人,为防有个万一,我便将这些不吐不快的话写在这里,权当我的赎罪之言。死后若有人看见了这些话,便可以骂一骂我谷岁友不是个东西,甚至可以去我坟前啐上一口,那我做鬼也会觉得好过一些。”
“哟,这也有个要赎罪的。”陆鱼塘冷笑着瞥了王彻一眼,随即翻开了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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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有罪的人。二十啷当岁时,我与一位叫邓水芝的姑娘相爱,我自认爱的比她多得多,我恨不得把心也掏给他。可是她却背着我与别人相好,我看见了一切,当时却没有戳穿她,而是一直憋在心里,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戳穿了她,我就会失去她”。
“原来你老谷还是有过女人的,可惜哟,这个女人背叛了你,难道你就是因为受了这个刺激,才一生不找媳妇儿?”陆鱼塘自言自语道,又翻了一页……
“当时的我,爱的掏心掏肺,是绝对不愿意失去她的,可心里却又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一时冲动之下,我掐死了她。她的尸体,被我抛弃在了泽阳县胡家镇观音山半山腰处的溶洞里。这件事,折磨了我一辈子,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发誓一生不娶,正如我当时对她表白时说的那般——‘我这辈子除了你,绝不会娶别的女人为妻’。我死之后,希望看见这段话之人能去那里找回她的尸骨,好生的安葬,然后将我的所有遗产赠与她的家人,就当是我的赔礼。如此,我才能心安。”
看完了这些,陆鱼塘默默的放下了日记本。
随即重新再沙发上坐了下来,嗤笑道:“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你杀的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以此来减轻你的罪行?”
王彻再次垂下了头,选择了沉默。
“没用!”陆鱼塘翘起了二郎腿,再次点了根烟,“无论他有多么的罪大恶极,只要他不是组织所发布的任务对象,那我们就无权夺取他的生命!能对他进行惩戒的,只能是警察,只能是法院!”
“可如果不是我,他的恶行永远不会被曝光。至少,在他生前不会。”王彻突然说道。
“……”这一回,轮到陆鱼塘无言以对了。
可他心里对王彻的厌恶感,似乎减轻了那么一丢丢。
看来,这段遗言,的确对他起了点作用。
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厌烦之色再次回到了陆鱼塘的脸上:“这么说,你收回了你的退休申请?”
王彻点头:“是的。我直接以想协助你的名义向上头申请调到金州来的,上头很干脆的同意了。”
“还特么很干脆的同意了?”
“你认为我的身手,怎么样?”王彻突然话锋一转。
陆鱼塘稍愣了愣,随即微微颔首:“说实话,不赖,当时你差一点儿就能伤着我。也许单就身手而言,你跟白葵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