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皇帝跟水溶之间另有交易,且没有人比皇帝更清楚,之所以北疆这几年瞧着一直安安稳稳的,除了当年先北静王真真实实将北疆给打痛了,以至于鞑靼那边痛失首领,这几年一直处于内乱之中,自顾不暇,分不出多少精力来跟朝廷作对之外。

水溶在北疆经营几年,手下忠心耿耿的部将不少,也是重中之重。

这些人想撬北静王府的墙角,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也不怕崩了自己的爪牙。

但……

若果真有人能做到,那对皇帝来说又没有任何损失,还有人帮他试探一下水溶的深浅,何乐而不为?

是而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很暧昧。

如今水溶借着忠平王和吴太妃之事,固然不仅拿到了不少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也是狠狠在这些人面前秀了一把肌肉,让那些从前觉得水溶好拿捏,总想在水溶面前摆摆架子拿拿款的家伙心生畏惧。

可同时也让皇帝对水溶的警惕心,暗自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这里面是利是弊,要如何拿捏衡量,却还要往更长远了来看。

即便是经过水溶教导的林岚玉,一时半刻,也瞧不分明。

等马车出了城,路上遇到的人就更少了。

林岚玉在马车上待了一个时辰左右,眼瞧着他们已经远离了京城,官道上连挑着担子进城的百姓都少见,便有些坐不住,嚷嚷着要自己骑马。

水溶问过了林黛玉跟穆晚秋的意思,见两人对此事并无多大兴趣,便只让林岚玉下来,让人将她的那匹马牵了过来。

又让人将帷帽拿了过来。“要骑马也行,但这是在外头,你得戴着这个,免得被人瞧见了,对你名声有损。”

林岚玉接过来瞧了瞧,见这帷帽的薄纱只到脖子往下一点点,不至于像幕篱那么夸张,也知道如今自己所处的时代不同,她又不想做个郑新怡那般标新立异的女子,是而还是乖乖点点头,将帷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