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动手术的时候,我未曾想过会伤害她,然而事与愿违,当我救助她肉体的同时,也在无形之中伤害了她的心灵,因此作为惩罚,要我亲身经历一次她所经受过的痛苦,可谓是合情合理,不,应该说是报应,作为几度伤害她的报应。
第一次伤害她是在大四第二学期,实习期。学校要求不考研的学生都要进入社会,去寻找实习单位,意味着学生生涯已提前结束,靠班级关系联系的同学情到了该告别的时候,就在这敏感时期,渔子霏向我告白了。此时,她已经找到实习单位,在外省,我还没有找到。面对她的告白,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理由很简单——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岂敢误佳人。
七年后,当渔子霏挺着怀胎十周的肚子再次找到我时,我又再一次伤害了她。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没用。对待渔子霏,我只敢伤害却不敢……
混沌的情绪得到抒发,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整理好心情,我准备进行新一轮无任何妥协余地的缝合工作。
为防再被汗水折腾得死去活来,我预先找了条毛巾搭在肩膀上,必要时,还可以咬住以作发泄。
但我不像之前那般干脆了,回味起方才的痛楚,整个人都变得笨拙起来。角针在皮肉间来回地试探,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僵持了好一会,迫于体力原因我只好放弃幻想,主动进攻。我呼呼呼的喘着气,仿佛喘得越快,痛觉就会越少。当针再度刺穿凸起的皮肉边缘,这时,伤口处的感觉要比之前微妙,原本一碰就疼,这会疼痛感像没睡醒似的。它先是徐徐而来在被针扎处凝聚成一点,接着从这一点扩散,我“哎哟”一声,全身又冒出绿豆大小的冷汗,还没完,放大的这一点又收缩汇聚,再想凝成一点,如同吸纳万物的黑洞,全身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要往它那集中,感受它由片又到点的过程,只有把针完全抽出,黑洞才自行幻灭,局部还会余留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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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咬咬牙再下一针,即时又掉进黑洞中,疼得嘴唇都给咬破了。似乎是虐上瘾了,或者说,我想看看这么一个不成才的自己能到达的极限在哪里。因而我屏住呼吸,像个疯子一样反反复复地扎穿自己的身体,大约有个五六次,分离的皮肉见少了,但自己也被搞得窒息了好几回,差点命都没有了。
擦了擦汗液和泪珠,思前想后决定先暂缓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