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副药下去,楚王朱华奎,从一个年纪轻轻的棒小伙,变成了一个病秧子。
朱华奎躺在床榻上,痛定思痛,不能要钱不要命了。
我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把路走窄喽。
于是乎,他上了一道奏疏,表示,自己也愿意捐献楚王府的所有钱粮、产业以及田地。
朱华奎亲王,身份高贵,奏疏走的都是特殊通道,直接上达天听。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宏,拿着楚王朱华奎的这封奏疏,走进乾清宫。
“皇爷,这是楚王殿下的奏疏。”
“奏疏里写的都是些什么?”
“回禀皇爷,奏疏是上呈给您的,奴婢不敢翻看,不知道奏疏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不用看,朕也能猜出个差不多。”朱翊钧从张宏手中接过奏疏,打开一看。
“果不其然,和朕猜的一样。你也看看。”
“是。”张宏双手接过奏疏,拿近了,有点看不清,想拿远一点,可又怕君前失仪。
就在逡巡之际,朱翊钧在书案上拿起一副花镜,递了过去。
“戴上看。”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朱翊钧半开玩笑似的,“这就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戴,难道朕这个年纪用得着?”
“你也不年轻了,还要挑着内廷的担子,不容易。戴上吧。”
张宏接过花镜,跪倒在地,“奴婢,谢皇爷恩典。”
花镜一戴,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模糊不清的字迹,陡然清晰。
看过之后,张宏立刻将花镜摘下,因是御赐之物,不能随意搁置便将其捧在手里。
“不用如此拘束。”朱翊钧的声音传来。
“你也看过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回楚王的这封奏疏?”
“回皇爷,这是天家之事,奴婢不敢妄言。”
“朕记得楚王还有好几个弟弟吧?”
“回皇爷,楚王殿下有三位弟弟,其中最年长的就是宣化王朱华壁。”
“楚王病了,那就让他在京师安心养病,不用着急回去。楚王府的事,暂时让他的弟弟宣化王署理。”
“至于楚王的奏疏,言辞恳切,又是自家人,朕也不好说别的,照准。”